袁立峰一边喝着鸡汤眼睛却注意到床尾那个游神的姑娘, 想到之前唐前进?的话?,他开口道:“要不要喝点?”
“啊,不用了。”
虽然很馋但是?林七言对病人给的东西向来是敬谢不敏,生怕他以为自己?站在这里就是?想喝鸡汤, 林七言交代虎子一句赶紧下去了, 连话?都没敢对袁立峰说。
虎子看?着林七言匆匆逃离的身影,摸不着头脑的对袁立峰说:“袁叔叔, 我怎么?觉得七言姐姐怕你啊?”
袁立峰听到这话挑了挑眉, 连小孩子都感觉得到吗?
“那你说说你七言姐姐为什?么?怕我?”
虎子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肯定是?你太凶了”, 说着还语重心长起来,和他爸一样语重心长的对袁立峰说:“要对女生好一点, 要不然你找不到媳妇怎么?办?”
袁立峰哭笑?不得, 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让他赶紧喝汤。
已经到一楼的林七言可不知道病房里的一大一小在讨论自己?,她到了楼下发现阮蓝回来了,面色不是?很好,担心的问:“怎么?了,阮老师, 发生什?么?事了吗?”
阮蓝扯出?一个笑?容说:“没什?么?。”
林七言看?她不想说,也?不勉强,转移话?题道:“袁营长刚刚端鸡汤给虎子喝了。”
阮蓝听到这话?, 眉头一皱,说道:“这几?天家里肉票都攒起来准备过年用, 这小子估计馋狠了。”
听到过年林七言心里有些不好受,她来到这里怕是?一个团圆的年都没有了, 阮蓝看?她情绪变得低落,再联想吴国栋和她说的这姑娘家里对她很是?不好,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没多少日子就要过年了,你要是?不想回家就去我家。”
随后想到什?么?,阮蓝也?不安慰她了,拉着林七言说起这段日子让她看?的手札。
“趁着虎子这小子不再,你好好说说这手札,有问题尽管问。”
阮蓝的语气里有一股奇怪的急迫,林七言虽然有些疑惑,但以为她只是?想让自己?有点事情做,就没多想。
这手札她也?看?了几?天了,里面是?这些年来阮蓝在战场上治病的一些心得,加上她本身是?外科医生,对外伤治疗感触很多。
“你想做医生倒是?很有悟性,不过听着都是?西医的法?子,倒也?很好,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心思学这中医?”
林七言从西医角度看?待问题是?因为她学了十几?年,不过看?过阮蓝的手札后倒是?对中医多了几?分佩服,华国浩浩荡荡的历史中,中医是?其中璀璨的瑰宝,如果真?如后世那样没了延续实在可惜。
既然现在有机会,林七言觉得自己?不能太过狭隘了,她的梦想是?救死扶伤不应该拘泥于所谓的西医中医。
阮蓝见林七言决定了,很高兴。
如果是?之前,她不用这么?着急,但是?现在
正准备和林七言说些什?么?的时候,余树叶来了,还带着一篮子鸡蛋。
她是?来给阮蓝拜年的。
进?门看?到阮蓝正和林七言说些什?么?,她眼睛一闪,露出?一张质朴的笑?脸,喊道:“阮医生,这是?我家鸡下的蛋,送给您。”
阮蓝看?她脚上穿着一双破棉鞋,还能看?到里面的脚趾,赶紧把她拉进?屋子里。
“这么?大的雪多不方便,这鸡蛋你该给自己?好好补补。”
阮蓝一边说一边心疼的让她把鞋脱下来围在炉子边上烤火,看?到她脚趾上的冻疮,喊林七言给她拿屉子里的冻疮膏。
余树叶看?阮蓝这么?担心她,心里一喜,随即想到什?么?,没说话?,把篮子放到地上,对着阮蓝说道:“当初您救了我爹,又?教我认字给我药,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这篮子鸡蛋是?我专门送给您过年用的,你不用推辞,要不然明年春天我就不敢来这里了。”
阮蓝看?她实在诚心,这篮子鸡蛋不知道要攒多久,当初她一个女孩子背着父亲从村里到这里,累的气喘吁吁只为了给父亲治病,现在又?这样妥帖的给她送来这一篮子鸡蛋作为感谢,说实话?,阮蓝还是?很高兴的,至少她救得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感叹一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收下了这篮子鸡蛋,说“谢谢。”
林七言把拿来的冻疮膏递给余树叶,看?着她手上明显已经开裂的伤口,嘱咐道:“最好以后每晚泡泡热水,然后抹上药,这个冬天养好了下个冬天就不会犯了。”
余树叶坐在火炉边缩了缩脚,看?着林七言白皙的手指上拿着的膏药,对比自己?粗大乌黑的指节,有些难堪。
她不愿意?把自己?这么?糟糕的一面展现在这个她很羡慕的女孩面前,低着头拿过膏药,说声?谢谢。
林七言根本没注意?眼前女孩对自己?的情绪,她听阮蓝说过余树叶的事情,倒不是?可怜她,就是?觉得女孩子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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