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我想要,你就算是偷也得把它偷过来。”
听到这儿,司君眸光一冷,淡淡地打断两人。
“萨里兰卡,你在做什么。”
“是你啊,我的朋友司君。”萨里兰卡竟然没有任何被抓包的慌乱,反倒是满脸笑意地朝他招手,“来,过来,我抓到了一只小老鼠。”
其实就算萨里兰卡没有邀请,司君也没有停下向他走去的步伐。
视线紧锁在那名瑟瑟发抖的学徒身上,直到站定在萨里兰卡面前,司君才将关注的目标转移到萨里兰卡身上。
他心里翻涌着可以称之为愤怒的情绪,眼中满是不解。
“你为什么又在做这种事?”司君质问他,“欺负别人能给你带来什么成就感吗?”
“成就感?”萨里兰卡真情实意地疑惑起来,他问道,“什么成就感?”
他看了看学徒,道:“他不就是一个地位卑贱的平民吗?就算跟我们上同一个学院,他也只是个供我们取乐的家伙。”
供……什么?
司君被这个说法震惊到。他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自嘲道:“地位卑贱的平民,站在你眼前的我也是一样。”
“啊?”萨里兰卡也为他的说法惊讶,“我的朋友,你不一样!你就算是平民,也是实力强劲的平民,你是最有资格跟我做朋友的平民!”
“我不想做你的朋友。说到底,如果我不够强,今天在这被你欺负的就不是他,而是我。”
萨里兰卡摇头:“但你已经足够强了,我也没有再对你做什么,为什么又跑过来跟我说这些事呢?”
“……”
就是一瞬间,司君觉得有点累。他感觉跟萨里兰卡的脑回路对不上号,无论他怎么说,萨里兰卡也不会有任何反省的想法。
司君没有被欺负过的经历,面对萨里兰卡快速转变的态度,他没有多余的怀疑,当真就以为对方已经‘改邪归正’。如今他才明白,萨里兰卡根本就没有改。他只是将司君的地位抬了一截儿,把他从可以欺凌的对象抬成可以交往的伙伴。
他的脑海里甚至完全没有概念,完全没有意识到欺负别人是错误的一件事。
这对司君来说不仅仅是不同文化的思维冲突,更是他没接触过的一种阶级思维的产物。这种思维大概从萨里兰卡出生开始就一直被人灌输着,所以萨里兰卡才会这么理直气壮,光明正大。
哎。萨里兰卡这人,说他好,他又喜欢霸凌缩小,而且是毫无反省意识的那种,天真且愚蠢的坏。
可说他不好,他对待朋友却又是真心实意的。
司君不知道怎么劝。
他本来也不喜欢说教,和人交流的话术更是笨拙。
沉默一阵,他低下头,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而后他抬起头,示意那名学徒赶快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待学徒跑得影子都看不见了,他才将目光投注到萨里兰卡身上。
长篇大论,或许都比不上一次切身实地的感受。
司君沉下眼。
碧色的眸子仿若骤然点亮一簇星光,那瞳色涣漫悠扬。也是在这一刻,森林里倏然掠过一阵微风,扬起他的长袍衣角。
萨里兰卡上一秒还在疑惑,下一秒脸色变得惨白,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瞳孔霎时写满惊恐。
这位贵族公子甚至顾不上湿漉漉的草地会弄脏他的衣服,径直在司君面前跪了下来。
司君受不起这一拜,错步挪了个地,站在两米外,神色淡淡。
萨里兰卡两手掐着自己的脖颈,头上青筋暴起,脸部涨得通红。没一会儿,他将两只手插到头发里,用力拔揪。期间喉咙还断断续续地发出“嗬嗬”这类努力呼吸的细碎声音。
其实司君也没做什么,他自觉嘴笨,光靠言语没办法准确表达所思所想。所以他干脆让萨里兰卡好好体验一下被人霸凌是怎么样的滋味,会留下怎样的恐惧。
效果卓群,萨里兰卡一改往日嚣张跋扈,跪在地上双臂抱头啜泣。
高贵的贵族之子显然遭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体验卡到时,司君撤回精神力,浅浅地叹了口气。
他拽了一下兜帽边边,视线扫过好不容易爬到脚边的老大爷蛇,缓声道:“你害怕吗?萨里兰卡。”
“这就是你做的事。是你对别人造成的伤害。”人鱼的歌声具有迷惑他人的魔力,日常说话也附加着类似的buff,就是效果会比唱歌要淡许多,“你感受的,不过是他感受的五分之一。不同的是,你的恐惧只是暂时的,转瞬即逝;他的恐惧却由你亲手赠予,而且到现在都没有停止。”
“我不会讲大道理,不想跟你说教。有些事你只有切身体会,才会知道你做得有多过分。”
“萨里兰卡,你生活的环境造就了你的性格,这是不可违抗的历史原因。但是当你看清,并意识到自身的问题以后,如何去面对和解决这个问题,就全凭你自己了。”
“你有家族,有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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