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暖融融的化在手指当中,像是温热的水覆盖在冰冷皮肤上。
元欲雪实在不习惯这样的触感,也奇怪于合作者的动作。愣了一下,就要收回手,被黑皮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腕。
男学生的声音微微低哑,像压着嗓子警告他那样,“……别动。”
·
眼镜进入到电影中,精神也变得极不稳定起来。
他在原地呆站了一会,每挪动一步,都像极大地消耗了他的体力。
最后他来到了元欲雪去过的地方,同样翻开了那本日记——鉴于电影的角度问题,他并不能完整地看到文字上记录的内容。但这会直观而视,触目惊心。又仿佛瞬间将他拉入了某个梦魇当中,额上全是冒出来的冷汗,一点一点打湿了面前的视野。他的身体颤抖地接近抽搐,手上的纸质日记也因他指尖失衡的力道揉得发皱,字迹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这一点让眼镜猛地惊醒了,他松开了手,努力将皱着的纸面抻平,把日记本合上,放回了它原来的位置。
即便身处这个空间内,对他而言都像是某种极大的压迫和精神折磨,但眼镜还是久久地伫立在其中。
直到游戏的时间将要结束,他才做了最后一件事——
燃烧的煤气灶,倒了满地的油。
眼镜点了一把火,陈旧的房屋中,墙壁上的裂缝被卷起的火焰烧灼,裂开了更大的空隙。
他再一次像以前那样,静静地站在了火焰里。
也或许和以前不一样——
在游戏时间规定的一小时结束的那一秒,元欲雪起身去按下了暂停键,刚才还置身火海当中的眼镜,在下一秒出现在了放映厅里。
从火焰燃烧的明亮环境光下,置换到昏暗房间中。这种反差让眼镜的视线无法适应,面前足足昏暗了几秒钟,才慢慢恢复正常的视野状态。
他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元欲雪。
电影屏幕上的微弱光线映在他身上,像散发着一团轮廓柔和的光。
眼镜的眼球猛地颤抖了一下,下一刻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角落某处传递来了安德烈的声音。
安德烈用完全听不出高兴的语气“恭喜”他们:“游戏结束。恭喜我的三名好朋友,获胜了。”
安德烈何止是不高兴。他简直快要气死了。
明明是最能展现人性、引发玩家内耗的游戏,活生生被他们完成了抢玩关卡。
这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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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客厅中的壁炉火焰升腾而起,滚出噼里啪啦的柴火爆裂声,而被那一片火光映亮的区域,明灭阴影落在年轻人英俊的面庞上,他的表情却实在称不上高兴。
同样不高兴的是安德烈,在三名玩家游戏获胜回来后,他的眉毛微微一挑,神色连遮掩都懒得费心,反正摆不出庆贺的脸,反而目光嘲弄又恶意地流连在玩家中间。
视线直白,巡视般地一个个扫过。
这种来自npc的恶意,像是某种死亡标记,危险预兆常常会让玩家们坐立难安。但现在,他的警告威胁却完全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因为被安德烈恶意凝视的其中两个人,注意力都落在了其他人——准确说是那个新人的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他的打量。
就不要提害怕了。
安德烈更加生气起来。
被安德烈的恶意视线“照顾”的最久的人,自然是中间那个新人。
可偏偏元欲雪垂着眼走来,冷冽安静,不要提给予什么反应,连目光都不曾和他有一瞬相接。安德烈眼里简直能蹿出火来,视线从元欲雪的头发丝细细刮过了他的足踝每一处,存在感十分强烈——但元欲雪就是不看他。
安德烈的郁闷都要写在脸上了。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让他恼火。
还处理不掉。
卷毛嘴里含着颗糖。这是他刚刚咬牙切齿地盯着屏幕,兔子怕他能活生生把牙咬碎,给他找出来的道具糖果,让他嚼着玩。
元欲雪一归座,他就面无表情地把糖咬碎了吞下去,盯着他半晌才道:“你能不能别这么逞个人英雄主义啊?又没多厉害,上赶着受伤是不是?”
兔子不知道他哪来的火气,拍了一下他的肩。连行队都皱着眉,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警告,卷毛却还是不罢休地开火,“你有几条命够送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就那个眼镜不比你能打吗,还急着帮人挡刀呢是吧。”
眼镜站起身。
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透着股病气,目光却很锋利,不掩锋芒。
“不要太过分。”眼镜冷淡瞥了他一眼。
卷毛一点不怵他,冷笑着说,“说实话不叫过分——也不要觉得你有‘天赋’就多了不起,谁没有啊?”
“我没有觉得自己了不起。”眼镜语气很平淡,“只是比分不清喜欢还是讨厌,整天只能靠叫嚣得足够大声吸引别人注意的幼稚小鬼要好多了。”
这一句炮轰显然超出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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