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大,能知道的信息陆佳堂一丝都不会错过。
“庭序……”司游语调甜腻:“有水果吗?”
姜庭序起身:“等着。”
不到十分钟,姜庭序切好了西瓜芒果摆盘,边缘一圈剥好的橘子,司游吃得停不下来,正好电影到了尾声,女鬼的身份得以揭晓,她才是真正的萧家小姐,当年被男二父亲的青梅所害,二人合计杀她祖母,谋她家产,当女鬼那句“因他霞姿月韵,谈吐不凡,我才信以为真,交付所爱”一出口,司游鸡皮疙瘩都起来,男二那父亲一看就贼眉鼠眼,编剧筛选演员的时候都不看剧本吗?
司游换了个姿势,将一条腿搭在姜庭序膝上,不用转头都知道,身边这位才担得起“霞姿月韵”。
姜影帝任劳任怨。
……
陆佳堂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晚霞泼天,暮色沉沉。
他滴酒未沾,送走合作商,站在楼梯口点了根烟。
随着一口烟雾吐出,好像有什么强撑的东西被一并抽走。
这段时间陆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但陆佳堂过得并不好,他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只有累极了才会找个就近的地方休息片刻,即便如此,梦中也不得安宁。
他总是梦到那个雨夜,区别在于那晚他没有干等在外,而是想尽办法破门而入,客厅内的摆设位置清晰,连踩在台阶上的感觉都无比真实,陆佳堂本能地回避为什么会梦到这个,可梦中的自己正在全力以赴往书房跑,房门被推开的瞬间,陆佳堂感觉有血花自胸口炸开,剧痛使他骤然惊醒,然后陆佳堂要花费好长时间才能平复。
两次被母亲撞见,担忧地让他去看看医生,陆佳堂都拒绝了。
他在进行一场自我放逐。
陆佳堂总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深入更深入地想,当年他的逃避冷漠,是否也让方锦在这种战战兢兢跟极尽的恐慌中受尽折磨。
“陆总。”助理上前。
“你回去吧。”陆佳堂说:“辛苦一些,打个车,我另有安排。”
他曾经的温润被尽数收敛,语气再淡也透着说一不二的味道,助理不敢反驳,点了点头沉默着离开。
陆佳堂有种虚脱感,非要形容,像是身体某种被挖掉了一块,总是内外漏风。
他回到车上,靠着座椅,眼神很快放空。
什么时候睡着的陆佳堂不知道,他忽的蹙眉,浅薄的梦境却涌现浓烈的血色,肉眼看不清,唯有血腥气催促着他前行,熟练的破门而入,一模一样的客厅摆设,摇摇晃晃的环境,陆佳堂大步往楼上冲,最后停在书房门口。
其实推门的那一刻很疼,饶是陆佳堂本能回避,可他潜意识里似乎知道门背后藏着什么。
可陆佳堂又很庆幸,没关系,他心想,下一秒我就能醒来。
然而这次不同,门推开没有疼痛,没有白芒,刺眼的血色蔓延开,方锦躺在上面,胸腹位置插着一把刀,他眼神望着陆佳堂所在的方向,可眼底一丝光亮都没有,分明咽气多时。
陆佳堂瞳孔骤缩,刹时间天崩地裂,撕心裂肺的疼犹如飓风入境,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这次不再是所能忍受的疼痛,陆佳堂蓦然睁眼,瞳孔中血丝迅速炸裂开,与此同时他的呼吸被用力遏止,直到憋到脸颊青紫,胸腔中所有的氧气被消耗殆尽,身体本能才重重撞破那层禁锢,新鲜氧气涌入肺中,陆佳堂痉挛地咳嗽歪倒,他的喘息声沉得吓人,甚至于最后几下超出承受范围,用力捶打着方向盘。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陆佳堂颤抖着插上车钥匙。心中云雾散开,那个目标变得无比清晰的时候,陆佳堂一刻都等不了了,车子快速窜出,他的瞳孔压得很紧,顷刻间穿透了相隔七百公里的全部云与月。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夜半无声,车辆的嗡鸣声快速驶来,不等树上的鸟雀反应过来,又“嗖”一下刮起狂风,呼啸而去。
方锦宿在一户农家里,这家主人常年不在,是方锦租的,主要安静,院中有花架葡萄架,紫藤顺着房檐而上覆盖大半,晴天跟下雨一样漏下来,躺在下面十分舒服,美中不足就是最近降温,紫藤也要枯萎了。
但方锦心情尚好,他学着附近农户,买了过冬用的炉子跟煤炭。
他面色苍白,干不了重活,不是晒太阳就是发呆,这片民风淳朴,附近农户只当他是个身体差,没法在大城市糊口谋生的可怜人,隔壁大娘时不时送两捆青菜来,倒也好,方锦可以用来煮面条吃。
虽然出了院,但胸腹伤口恢复并不好,医生说跟体质有关,甚至于上次出院时,医生隐晦地询问方锦:“是不是有心事?”
心事吗?
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心事?
方锦矢口否认,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不自觉侧身躺倒,团着被子捂在胸口位置,这里有一片很空,方锦不知道如何填补。
凌晨三点半的时候,门外缓缓停下一辆车。
夜风温柔,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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