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郁宁声音很低,同时有温热在楚凌郡肩上晕染开,“我爸喝酒,脑子都喝傻了,高考那天,我被他绑在地下室,出不来……”
寥寥几句,却给楚凌郡心神猛烈的刺痛,他欲仓惶转身,可郁宁抱得太紧了。
“我撞门,求救,可是没用。”郁宁说,“他喝着酒守在地下室门口,就是想毁了我。”
“他说要杀了我,大家都别活了。”
“我知道他做得出来,我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我报了警,可他跑了,高考结束的第三天晚上,我站在阳台,看到他就站在楼下,浑身脏乱,满眼血丝,他阴沉地盯着家里的窗户,我感觉到他想杀了我。”
“楚凌郡,除了跑,我没办法。”
十八岁的少年,亲生父亲时时刻刻都想要他的命,高考失利已然是惨烈的打击,他不敢再把危险惹到楚凌郡身上,明明他们……他们什么都没坦白过。
郁宁提前退租,于一个深夜随便收拾了一些东西,他跑到楚凌郡的家门口看了很久,直到曙光照在脸上,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郁宁颠三倒四说着往事,他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地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扑进了楚凌郡怀里,苔朱镇似乎还是曾经模样,又一抹曙光落下,郁宁泣不成声。
十年光景,拼了命才追回来,就为了那份心意。
楚凌郡等到郁宁不哭了,抬手一摸,才发现自己也满脸是泪,曾经的怨怼在此刻烟消云散,原来不是没有努力过,而是命运苛待,实在不允。
郁宁像是将积压十年的泪全部哭干了,他软成了一滩泥,最近一户人家的奶奶出来泼水,看到他们这样觉得好奇,就定定站着看,那些从前畏惧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无足轻重,楚凌郡将郁宁托到背上,背着他一步步往家走。
“楚凌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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