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资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郑再升受宠若惊,依言存好号码。
就是备注有些生疏,赵林修扫到了,就冷冰冰的“赵总”二字。
不急,赵林修又想,慢慢来。
“这根本不是赵林修的对手。”远程围观的方锦感叹。
陆佳堂“唔”了一声。
“那郑导随意,我先去朋友那边,有事您喊我。”赵林修见好就收。
郑再升连忙:“好的好的。”
赵林修的视线不期然扫过郑再升垂在身侧的手,男人手骨细瘦修长,泛着苍白,青筋从手背顺着往下,露出的两个指甲修剪圆润,很干净。
赵林修还在回味,冷不防被姜庭序拽到一边。
“你干嘛?”赵林修差点儿摔倒。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要干嘛?”姜庭序语气严肃,“这次同郑导的合作我跟司游都很满意,郑导是我们朋友,你别一时兴趣把主意打在他身上,郑再升陪你折腾不起。”
赵林修闻言一怔的,一时兴趣?姜庭序他们是这么看待的?不过转念一想,的确会叫人误会。
但赵林修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是一时兴趣,否则他不可能让司游喊郑再升来。
当日离开剧组,睡一觉醒来,那股若有似无的清淡香气就萦绕鼻尖,赵林修识人无数,按理来说内敛的郑再升应该灰扑扑的,可撞入怀中的分量那么清晰,对上那双羞怯又不乏真诚的眼神,赵林修像是看到了一株躲在岩缝下、绿油油的含羞草,对方有些畏光,又向往着光,只敢趁着没人的时候伸出叶子来体验两下,稍微一点儿动静,就蜷缩回去,郑再升孤零零的,听着蝉鸣鸟叫,就可以一个人待很久很久,他习惯性低着头,所以不知道自己多么漂亮。
或者单纯一个漂亮不准确,今日再跟郑再升接触,赵林修觉得这人很可爱。
他知道如此形容一个男性不合适,但郑再升的确让这个词变成了一个中性词。
“庭序……你帮我分析分析。”赵林修压低嗓音,像是儿时打算拉着姜庭序做坏事一样,“我对郑导……有点儿念念不忘,我想跟他进一步接触,毫无目的的那种,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单纯得可爱,你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姜庭序:“……”
在赵林修期待的眼神中,姜庭序面无表情,硬邦邦念台词,“你惨啦,你坠入爱河啦。”
赵林修:“!!!”
我耐心十足
赵林修被姜庭序毫无修饰的一句话说得心湖荡漾。
姜庭序眼睁睁看他红了脸,然后别开视线,嘿嘿笑了一下。
姜庭序当即一个哆嗦,见赵林修害羞是什么体验?忘了,早八百年前还能瞅一瞅,现如今这人八面玲珑,几乎没什么特别的人事能让他放在心上。
“不是。”姜庭序这下真的好奇了,“就因为你觉得郑导可爱?”
“你呢?”赵林修反问,“你最开始被司游的什么吸引?还能想起来吗?”
姜庭序:“全部。”
赵林修哽了哽,告诉自己平常心交流,“那有没有可能,我也是?”
这个说辞倒也可以。
姜庭序叫停侍者,从托盘里拿了两杯香槟,跟赵林修一人一杯,然后看到司游从洗手间方向出来,重新坐下来同郑再升聊天,姜庭序琢磨了一下,开口:“林修,我可以理解为你想认真一次,对吗?”
“什么叫认真一次?我以前也没带别的什么人见你啊。”
姜庭序懒得理他现在这颗恋爱脑,“你家里人怎么说?”
赵林修一愣,“你想这么远?”
“不然呢?”姜庭序说:“我当时决定跟司游谈恋爱,就是抱着一辈子去的,而郑导对于这种确定关系的真正渴求,是要强过司游很多倍的,他经历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造就他总是遮掩逃避的性子,你如果真的打开他的心扉,再说两人不合适,要分开,我害怕后果你们谁也无法承担。”
郑再升足够真诚,这点通过跟他的接触,或者他的作品,你都能感觉到,含羞草下长着看不清的细密根系,那是郑再升这些年不断挣扎又不断跟自己和解后留下的一条条希冀,赵林修要跟他一起,势必会成为这些根系的载体,他会被缠紧,如果有天赵林修觉得厌倦了,想分开了,郑再升会默默收回来,但代价是斩断这些跟自己灵魂乃至骨血相连的东西,他会再死一次。
有些话姜庭序几乎说在了明面上,但赵林修安静听完,只是很平静地回应:“我知道。”
姜庭序转过头,在这个一向吊儿郎当,最怕麻烦的兄弟身上,看到了决心沉淀下来的勇气。
姜庭序走后,赵林修一个人待了许久,直到陆佳堂招呼着大家去泡温泉。
天然的硫磺温泉,单是从山上引下来就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匠人们专门凿出岩洞的形状,进去说话都有回音,使得体验特殊,温泉本身更不用说,坐下去的时候感觉积攒的寒气一下子就渗出毛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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