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的场景,几人都有些动容,沉默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陈厝忽然开口:“江隐,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们这些……鬼啊神的,都把我搞糊涂了。”
就是再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看到刚才的情形,也会怀疑起自己前几十年的人生所接受教育的真实性。
江隐没有说话。
似乎是为了缓解车内尴尬的气氛,瞿清白咳了一声:“那个……我们这个行当,你们可能只在电影和电视剧中见过,但确实是存在的。这个世界上有鬼,有妖,和他们打交道的有道士,方术士,天师,僧人……还有一种新兴职业,叫守墓人。”
说到这里,他似乎瞥了江隐一眼。
陈厝:“听说过盗墓的,没听说过守墓的,这是和不法分子作斗争的职业?”
“不是你想的那样。”瞿清白又咳了声,像是有点尴尬,“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守墓人是给凶兽守墓的。”
陈厝一脸懵逼,扭头看向祁景。
祁景想了想:“饕餮,穷奇,梼杌,混沌?”
瞿清白一拍手:“对了,就是这个!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六十年前,四个凶兽为祸人间,被一个叫齐流木的道士斩杀,建了四座墓来镇压。守墓人就是给他们守墓的。”
陈厝噗嗤一声笑出来了:“真的假的,这么神?”
瞿清白摸摸鼻子:“我原先也不信,可这个世界上连鬼都存在,可能……也有那些玩意儿吧。”
他又感慨道:“其实说真的,我们今天晚上运气够好的,长这么大我只听说过一个人能在鬼群中来去自如。”
祁景来了些兴趣:“是谁?”
瞿清白:“‘鬼见愁’白泽。他就是个守墓人。人家那进的不是这三四十人的鬼群,是几百人,甚至上千人的鬼群!”
陈厝有些不信:“有这么厉害吗?”
瞿清白:“我也不知道,都是听我爷爷讲的。这个人很神秘,就连他的名字都是别人给他起的,他只说过他姓白。”
他神神秘秘的凑近:“据说,这人进去过秦始皇的墓。”
连祁景都有些吃惊了,陈厝更是大叫了声:“什么?”
瞿清白像一个在邻舍间传递八卦的碎嘴大妈:“我也只是听说,听说……你想,活人坑再大,能埋多少人?那埋的人再多也是平头老百姓,一百个里面出不了一个凶鬼,更别说恶鬼,厉鬼了。咱们今儿遇到的这个,是万里挑一的特例。”
“可皇陵就不一样了,你想那始皇陵里一排排的兵马俑,再看看别的陵墓里那一个个陪葬坑……都是人的骨血堆起来的。要是进了那种鬼群……能活着出来就要被抢着奉为尊师了。”
也许是今夜接收的信息太多,之后的旅程中,祁景和陈厝都没再说话,慢慢消化着这些见闻。
江隐仍旧沉默着,他的一只手插在兜里,祁景知道,他在紧握着那块画像砖。
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呢?道士,天师,还是……守墓人?他收集这些画像砖,究竟有什么目的?
回了学校,瞿清白长舒出口气:“不管怎么样,我还活着,功德也拿到手了,再见了各位,我以后可不干这种送命的事了!”
陈厝晃着脑袋:“我怕一觉醒来,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个荒诞的梦。”
道别后,祁景和江隐仍要进同一个寝室。
洗漱过后,当身体终于躺到床上的那一刻,祁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记得上次江隐在半夜压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狠狠给了他一拳。可是,会不会那次也是像这次一样……江隐只是在保护他?
这个想法忽然让祁景睡不踏实了。他辗转反侧,烙饼一样翻着面,终于脱口而出了一声:“……江隐。”
“嗯?”
江隐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他的眼神和声音都很清醒,显然也没有睡着。
祁景忽然说不话来了。
他目光游移着,看到了倚在他床边的半月形大包,现在他知道这里面是一把弓了。
他忽然有些被隐瞒的气恼,声音微冷的说:“……你的竖琴,嗯?”
江隐也看向那个大包,面容平静:“我弹得还不错吧。”
祁景不知道怎么回他了。他掩饰似的转过身去,他能感到江隐在看他,目光一定是微冷的,可冷中又有些暖,矛盾而神秘。
他又想起江隐唱的那几句词了:到今日满心惭愧,到今日满心惭愧,诉不出相思万万千千……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反复的回响在他脑袋里。
祁景用力的把被子蒙在头上,可那声音还是挥之不去,直到最后伴他入眠。
第十九夜
即使经过了凶险的一夜,生活还是要继续。
祁景心里有愧,破天荒的邀请江隐一起吃饭,因为全天有课,只能在食堂吃。为了防止江隐多想,他还拉上了陈厝。
在三人刚打完饭坐下的时候,一个人忽然一屁股坐在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