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自己死后也能尽享尊荣。”
“更有甚者,会抢夺风水极好的古墓,把原先的墓主人赶出去。妖兽百无禁忌,是现在的人难以想象的。齐流木斩杀四凶后,就把他们镇压在原来的墓穴中,只是稍微作出了一些改变,刚才我们看到的人俑,应该就是后来加上去的。”
祁景说:“那你说这个墓是它自己建的,还是抢的?”
江隐:“难说。”
两人边说话,边走进一边耳室,那耳室又有口棺材,棺材四角悬起,挂着些铜钱,棺材底下索性铺着一大块坛布,周围摆着各种木鱼钟磬一样的东西,显然是完全经过超度净化后的版本。
祁景说:“怎么又一口棺材,棺材里又是谁?”
要说陪葬的也有点奇怪,梼杌会要什么人陪葬?或者说……是原墓主人的家人亲眷?
江隐说:“这不仅是梼杌抢来的墓,还是个空壳墓,有钱的东西应该已经被洗劫一空了。”
祁景:“怎么讲?”
江隐抬手一指:“看那。”祁景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这耳室是砖墙构造,就见棺材左前方,距离地面两三米高的地方,有一处砖的排列明显凌乱的地方,呈现斜向上四十五度的圆形。
江隐说:“这是个原始盗洞。”
“砖墙建筑稍有不慎就有崩塌的风险,而这个盗洞打的恰到好处,应该是很有经验的盗墓贼。”
祁景感叹了声:“这还是个技术活。”他又奇怪,“为什么要把洞再封起来?”
江隐:“应该是里面的东西一次性拿不完,不想让别的盗墓贼发现,就暂时封上,等下次再进来。”
祁景站在盗洞下细瞧:“这盗墓贼也挺有意思,把人家的陪葬品全拿走了,还把洞给堵上了,有什么用啊?算是补偿吗?”
他没听见江隐回话,心里一紧,回过头就见江隐直直盯着那坛布上的棺材,这才松了口气:“你看什么呢?”
祁景试探道:“你想开棺?”
江隐看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这棺材里的人既然能被用这么多祭祀法器围着超度,必定不是个善茬。也许是个大粽子凶尸,我本行不是盗墓,轻易不要触这个霉头。”
“我只是想知道,这墓穴主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梼杌会挑中他的墓?最重要的是,梼杌的尸身究竟在哪里?”
祁景也觉得奇怪:“换个角度想我要是梼杌,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棺材放在耳室偏室,一定要放在最中央的地方。”
江隐眯着眼睛,俯身去看棺材上盖着的大石板,向祁景伸出手:“灯笼给我。”
祁景把“小灯笼”递了过去,鬼火摇曳如火把一般,递过去的时候,在墙上晃了一下,祁景若有所觉的回过头去,好像看见了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
这一眼让他的脊梁骨都凉了下,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也许那只是墙上的阴影,可真的很像人的影子。
他往耳室外走了两步,探头出去看,甬道和八卦阵都一如既往,墓里本来就阴森,祁景觉得自己有点疑神疑鬼了。
这么个乌漆嘛黑埋在地下的地方,除了他们俩还会有谁?难道还能是那怪鱼爬上岸了吗?
他暗笑自己多心,回过头去:“江隐……”
他的话头顿住了。
狭小的耳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包着鬼火的“小灯笼”孤零零的躺在棺材旁的地上。
第三十九夜
祁景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再三确认,江隐真的不见了。
他一直站在门口,江隐不可能从门口出去,耳室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出口……等等,真的没有出口吗?
祁景不由得抬头看向那个盗洞,可排列凌乱的砖头和几分钟之前并无变化。他目光游走着,终于落到了那口棺上。
“……江隐?”他轻轻叫了一声,慢慢接近那口棺材。
他原以为会没有任何回应,可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棺材里忽然传来了一声闷响。然后那响动越来越剧烈,好像有一个人被关在棺材里,在用双拳用力的捶打着棺盖,急欲出来一样。
祁景难以控制的想:江隐会不会在那里面?他刚才就在那棺材旁边,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出来……把他拖进去了?
一想到那里面有可能是江隐,他就焦虑难安,但是江隐说过这棺材里不是善茬,不能轻易打开。
捶打的声音越来越激烈,祁景的心跳简直在随着那节奏跳动,他知道自己被一种冲动的情绪控制了,但他不想摆脱。
那棺盖又沉又重,却无钉封棺,祁景用了大力气推,棺盖终于慢慢移动,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黑沉沉的棺底终于迎来了第一缕光,祁景手握七钱铜剑,严阵以待。出乎他意料的,什么也没发生。
他捡起“小灯笼”照过去,就见深深的棺底一具人形尸体,肉皮干巴巴的贴在骨头上,身上穿着铠甲一般的衣服,祁景推测了一下,可能是传说中的“金缕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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