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心里也是凉的,手脚也是冰的,可他还算镇定,也许是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却十分坚定的信念,他绝对不会默默无闻的死在这个地方。
他看向江隐,就见他雕像般的静立了一会,忽然一弯腰,三指闪电般的抓住了什么东西。
瞿清白那还伤心着,泪眼朦胧中瞥到江隐手上的东西,眼泪都憋回去了,一低头:“呕——”
陈厝吓了一跳,赶紧拍他的背,还纳闷呢:“怎么还哭吐了?”
直到他看到江隐手上的东西,脸色一下就变了,一副不忍直视的神色。
江隐手中是一只赶上半只手掌大的蜘蛛,毛茸茸的八只长脚在空中挥动着,几对腹眼黑亮无比,背上还有色彩鲜艳的花纹,仔细看去竟然是张人脸!
这玩意儿的视觉冲击力太强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放下了自己伤春悲秋的情绪,或厌恶或抽搐或惊悚的看着这只诡异的人面蛛。
祁景嘴角抽搐:“这个是……”
“寻香蛛。”
陈厝吐槽:“寻香蛛?不知道的还以为和小香猪一样可爱呢,你看看它背上那张脸,配叫这么可爱的名字吗?”
江隐不理他,扬声道:“雒骥,你还不出来吗?”
祁景眉心一跳,雒骥……齐骥?
江隐说:“我数三、二、一,你再不出来,我就当着你的面把这只蜘蛛捏爆。”
第四十六夜
瞿清白脸色先变了:“别别别,太残忍了,修道人慈悲为怀……”
陈厝后退了一步:“别崩到我。”
祁景:“嘘。”
江隐“三”的话音刚落,就听一声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阿泽,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不是这么绝情吧?”
就见一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晃了出来,不是雒骥是谁?
原本以为只有他们几个的古墓里出现了一个大活人,这比任何鬼故事都惊悚。
瞿清白满面震惊:“齐……不,是雒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祁景已有预料:“他的本行就是这个,怎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陈琅微微眯起眼睛:“你是盗墓贼?”
雒骥摊手:“说贼多难听,叫我摸金校尉吧。”
瞿清白疑惑:“你来梼杌的墓做什么?”
雒骥神秘一笑:“小朋友,我做的是买卖,不好透露老板信息的。”
陈琅忽然冷冷道:“刚才那个黄布包,是不是你拿走的?”
祁景感觉之前的疑惑的点忽然都连了起来:“刚才那道白光是闪光弹,我在墓道里的时候忽然出现一片无毒的烟雾,也是你干的?”
雒骥笑了一下:“不要随便给人扣罪名啊。”
他神色非常之不正经,谁也分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江隐手指动了动,那人面蛛张扬舞爪的挥动着长脚,却奇怪的碰不到他分毫。
江隐说:“把黄布包给我。”
雒骥笑道:“你怎么知道就一定在我这里?”
江隐手指微收,蜘蛛的肚子被他按瘪了一点,好像下一秒真的要血溅三尺,瞿清白看得嘴角抽搐,不由得又往后面退了一点。
雒骥神色正经了一些:“不要碰我的蛛儿。”
“蛛儿?”陈厝都要疯了,悄悄对瞿清白说,“他管这只丑八怪叫蛛儿?”
雒骥看这只蜘蛛的时候连眼睛都带着爱意,并没有犹豫多久,就把一个黄布包从怀里摸了出来:“给你也可以,不过里面真没什么好东西。”
他一扬手就把黄布包扔了过来,江隐一手接住,一手把那蜘蛛扔了过去。
人面蛛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被雒骥小心翼翼的捧住:“蛛儿,让你受苦了。”
瞿清白不忍直视的别过了头。
祁景也觉得这画面极为变态,雒骥把人面蛛放到了肩膀上,人面蛛乖乖的趴着,与平常蜘蛛不同的六对腹眼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祁景想,就是这蜘蛛能追踪到江隐身上被刻意沾上的香粉,说不定从刚下墓开始,雒骥就已经在跟踪他们了。
一想到这点,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江隐打开那包裹,里面有两本书,两面令旗,一块朝简,一块镇坛木,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就算对一个普通天师来说,这些遗物也太寒酸了点。
陈琅一看大失所望:“怎么可能没有天师印?”
在他的猜想中,张道陵的大印就是能契合祭台上的凹陷,开启真正的梼杌墓的钥匙。
雒骥耸了耸肩:“别看我,我真没拿。”
祁景忽然想到,如果雒骥从他们在地下宫的溶洞时就开始跟踪,到下到怪鱼湖,再到真正进入墓室,不可能一点声息也没有,这反侦察的能力也太强了点。
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你要盗的不是梼杌的墓,是张道陵的墓!你是从张道陵墓进来的!”
雒骥不置可否。
陈琅摇头:“不可能。张道陵墓一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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