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瞪着江隐:“这么久了,你种种奇怪的举动我都忍着没问,甚至你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都没有再追究,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可考虑到你的心情,我也没有硬生生撬开你的嘴,我祁景可是掏心掏肺的对你,就是快石头也该给我焐热了,可是你——”他快要说不下去了,“你他妈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
江隐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祁景像只困兽一样在屋里踱着步,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堂堂一个大男人,把陈年旧账的翻出来了。
想他他祁景从小到大,哪次不是别人追在他屁股后面跑,就算要报复他初识时的轻视和欺侮,也该够了吧!他现在可是被咬的流了一滴血还巴巴的把脖子往他嘴上送的人,犯得着这么大刀片子刷刷往他身上招呼吗?
他转了半天,又走了回来,往江隐身边重重一躺,冷笑道:“你不是让我走吗?我偏不。我偏要缠着你,你能怎么样?”
第一百二十九夜 南柯一梦
江隐闭上了眼睛,平心静气,又冷酷无情的说:“幼稚。”
祁景躺在他旁边,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江隐反而话多了起来:“周炙和你说的事,其实没有必要。”
祁景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成为你的血包?”
江隐“嗯”了声。
祁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能稍微冷静一点和他分析:“江隐,咱俩说说心里话,你都这样了,我的血又不是毒药,不如说是你现成的救命良药,你到底在想什么,和我说说行吗?”
江隐沉默了一会,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什么的样子,在祁景的注视下,那两片唇又闭上了,蚌壳似的紧。
祁景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扭曲的欲望来,他真想撬开江隐的嘴,让他把所有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都倒出来。
可是他也只能这么想想,这种恶劣的想法在他心底盘旋着,他开始还盯着江隐看,用两道射线一样的目光表达着愤怒与谴责,后来,他的眼皮子开始控制不住的打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齐流木和李团结,又一次如约出现在了他的梦里。
这次,他们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在那个小镇里活动,而是走在一个很黑很黑,雾气朦胧的地方。四面八方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人影和房屋的轮廓,又好像没有,云雾笼过,伸手不见五指,连老式手电筒的光也只照的出方寸之地。
好像大声说一句话都会惊动到这雾中的东西,李团结道:“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大胆。”
齐流木看着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只罗盘,简陋,但看着却很新,木面被反复摩擦的光滑,一看就是主人爱惜之物。
“我们进到这个鬼地方来,你就不怕有去无回?”
齐流木专注的看着罗盘,轻轻嘘了一声。
李团结敲了敲他的罗盘:“你别看它了,看看我行不行?和你说话呢。”
齐流木立刻躲开了,小声道:“别敲,这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
李团结嗤了一声:“不就是从那个老婆子那里骗来的吗,瞧你宝贝的。”
齐流木眼睛盯着罗盘,往左走了两步,又向右:“这可不是普通的罗盘,应该是那神婆的祖传之物,你看,即使在这种地方,它还是能指出一个方向。”
他又念念叨叨了些什么,这走几步那走几步,忽然,两人眼前的雾气为之一清,竟然能看到一点脚下的路了。
齐流木喜道:“你看,果然如此!”
他又这样往前走,李团结跟在他后头,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挂着一抹笑。
两人这样走了一会,已经能看见方圆两三米的距离,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咕噜噜——”
齐流木的脚步顿了一下:“你饿了吗?”
李团结无辜道:“不是我。”
“那是……”
“嗷呜呜——”
在这一声响起的时候,谁都不会认为这是他的肚子在叫了。
那是一种像野兽一样的低咆声,从喉咙里呜咽的前奏开始,后面的声音像瀑布打在石头上的轰隆隆声一样越来越大,更何况,就是个瞎子,也能看到他们前方的雾里,浮现出的那个巨大的,小山一般的影子了。
齐流木的声音发紧:“那是混沌吗?”
李团结道:“我怎么知道,难道我和它认识?”
像爆炸一样,一声咆哮把笼在雾下的世界都震的地动山摇,祁景眼前一黑,带着满头冷汗,从梦里惊醒了。
在他翻身坐起的那一瞬间,江隐也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不断喘着粗气的祁景,眼神动了动,但没有说话。
祁景在意识世界里道:“那是哪儿,你们去干了什么?那个影子是什么东西!”
李团结幽幽道:“我看不到。”
祁景:“?”
“我看不到你的梦境,这是我现在唯一不能和你共享的东西,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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