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心下莫名有些失落,闷闷的把布条拿过来系好,又另一头递给陈厝,依次到瞿清白,都打上了死扣。
瞿清白摸了摸手上的布带:“这是什么?”
江隐道:“‘缚灵’。”
瞿清白很感兴趣:“你新鲜东西真多,有的我听都没听说过。哪儿搞到的?”
江隐当先开路,头也不回道:“自己做的。”
瞿清白一声有趣还没说出口,就感觉雾已经浓郁到烟气一般,一开口就要呛去一大口似的,赶紧把嘴闭上了。
陈厝在他旁边走,一手紧紧攥着胸口。
越往前走,越伸手不见五指,祁景眼见江隐的背影越来越淡,不由得伸手指去勾他绑在一起的手,握到点实物也会安心些。
可是他怎么够也够不到,眼前一片白茫茫,不过眨了两下眼,再睁开的时候,那隐隐约约的背影就不见了。
祁景只感觉腕上一松,抽回来,就见一截布带空荡荡的挂在手上,他心里一紧:“江隐!”
其他两人也慌了神:“江隐不见了?”
瞿清白刚要往前面走去找人,就被祁景拦住了:“不要乱跑!就在原地不要动,我们分开了更容易走散。”
陈厝道:“那江隐怎么办?”
祁景抿紧了唇,他心里何尝不着急,江隐是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的,一定是——
他又想到了梦中那个庞然大物。
也许是心里有鬼看什么都像鬼,祁景在那一瞬间,仿佛真的看到了白雾里有道影子一闪而过。
蕍夕——
他眨眨眼睛,向前走了两步想看清楚,脚下却踢到了什么。
他躬身拾起,竟然是江隐的背包。那包口大开着,折煞从中露出一角,祁景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光滑的弓身。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头像被电流击中似的剧痛起来。
让人神经突突直跳的晕眩中,祁景什么也看不清,好像有胶片似的东西在他眼前一幕幕快速闪过,然后充满了熟悉,欢喜,愤怒,嫉恨,狂乱……的情绪爆发出来,那种种感觉太过负面沉重,像要把他吞噬一样,祁景紧紧闭着眼,片刻才沉寂。
刚才那是什么?
由不得他细想,耳边陈厝忽然惊叫出声:“那是什么东西?”
就见远处黑影幢幢,似乎有什么体型巨大的野兽在移动似的,祁景这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几乎能确定就是这个东西把江隐弄走了,旁边什么趁手的东西都没有,他下意识的拉开了弓——
嗡!!
就听这一声羽箭破空般的铮铮嘶鸣过后,祁景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抱着右手,痛的差点没打起滚来。
瞿清白和陈厝忙把他扶起来,就见他的掌心横亘这一条几乎把整个手掌都切开的红痕,连带着拉弓的两指指腹都被切开了大半,边缘呈灼烧状,外翻的皮肉上还闪着电流般的红光。
陈厝看着他半个手掌都要掉下来了,直接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折煞还认主的吗?”
瞿清白利索的用布条把祁景的手紧紧包住了:“我倒是听过有白泽的法器都是认主的一说,但是从未有人证实过,我原本以为是以讹传讹,谁知道竟是真的!”
他说着又摇了摇头:“现今虽然法器认主不被禁止,但反噬的威力如此之大,这把弓未免也太过可怕了。”
祁景已经是很耐痛的人了,但是这次的伤却格外难以忍受,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滑落,他摇了摇头:“别管我了,找江隐……”
陈厝直起身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下一秒,就见无数只触手冲破了他的衣衫,仿佛八爪章鱼一般深入到了茫茫雾气中。
他这一手把两人都震住了,瞿清白惊喜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的?”
陈厝勉强笑了一下,看样子也是在费力维持:“你没看着我的时候。”
祁景看着他的样子,却觉得隐隐担忧,陈厝越熟练,和血藤的融合度就越高,被同化的危险也就越大……但是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呢。
血藤猩红色的触手在雾里一阵乱搅,带动着气流和风的变换,好像水面泛起了涟漪,又到波浪翻滚起伏,不过短短几秒,视野就清晰了许多。
祁景的眼睛眯了起来,忽然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影子,他顾不得疼痛,撑起身跑过去,把人扶起才长舒了口气。
“江隐……江隐!”
他轻轻拍了拍江隐的脸,直到那双眸子慢慢张开,映出了他的身影。
江隐哑声道:“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祁景问:“什么梦?”
江隐皱了皱眉头,他还处在将醒未醒的昏沉中:“一个很黑,很黑的梦,至于什么内容……我想不起来了。”
第一百三十四夜
此时,雾气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慢慢散去了。
陈厝收了触手,和瞿清白一起上前,摇摇头道:“最近我们白泽真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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