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兰颓丧地坐在那里,虽然她很确信自己把刘翠萍浑身上下都擦干净了,可民警的话还是在她心里掀起了波澜。
面对赵桂兰的犹豫不决,民警直接递过去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只惨白僵硬的手,在无名指的指甲缝里,那道红的发黑的血迹看上去尤为刺眼。
赵桂兰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看见了受害者的身体部位而恐惧,还是在埋怨自己当天的一时疏忽。
盯着照片看了几分钟后,赵桂兰认罪了。
……
“我恨她。”赵桂兰说道,“她和我是同一个村的,她从小命就比我好!她家里从来不打骂她,也不让她干活。我呢?我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干活,干不好就得挨打,大冬天的脱了棉袄用棍子打,身上的冻疮被打裂开,痛的我在地上打滚!我每次挨打,她都站在家门口看我!”
“后来嫁人,我们又嫁在同一个村。她家把彩礼全给她带回去了,我一分钱都没有。刚嫁过去就和婆婆吵了一架,那老不死的到处和人说我,村里每个人都拿她和我比,说我不如她!”
“她老公有出息,开大车每年都赚好多钱,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我老公好吃懒做,家里家外都是我去干,和她站在一起,别人都说我像她姨,明明我比她还小两岁!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她的命就这么好?”赵桂兰怨毒地喊道。
“所以,你就和朱强一起,合谋杀了刘翠萍?”民警问道。
“谁让她逼我的?她明知道我现在不可能还钱给她,还总是问我,不就是想看我离婚吗?我偏不如她的愿。”赵桂兰诡异地笑了起来。
“请你把犯罪过程详细地说一遍。”
“……六号那天早上,我在朋友圈里发了好几个挖野菜的视频,设置了只有她能看见。刘翠萍这个人,就喜欢吃野菜,看了之后就在群里喊人一起去挖野菜。我提前上了山,在那里等她们。等刘翠萍过来方便的时候,我就告诉她说有话和她一个人讲。”
“刘翠萍没有怀疑,出去就和大家说要分开走。等她们分开之后,我就和刘翠萍一起走了。其实我给过她机会,我问她那笔钱能不能过年的时候再还,如果她说能,我就不会杀她。可是她说不能,还说她家老万再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候这钱一定要拿出来。”
“我问她,有没有把我借钱的事告诉她家老万。她说没有,老万和我家的认识,如果这件事告诉老万,我家的很快就会知道。我又问她,有没有和别人说过,她也说没有。然后我就让小强出来了。”
“她看见小强之后很害怕,就一边叫一边往前跑,我们就去追她,没想到她就跳下去了。跳下去之后,我和小强又去追她,我们一人一头,小强在前面,我在后面,拿棍子敲了她一下,然后小强把她抗过去了……”
赵桂兰在讲述这些的时候,表情毫无波动,仿佛她和朱强联手杀害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某种动物。
赌博害人
赵桂兰的反应令人齿冷,朱强的表现也不遑多让。
给他处理好伤口带上车后,他就一直盯着中排座位的傲风,眼神里的凶狠清晰可见。傲风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就朱强这样的,他一个能打仨。要是他有亲戚朋友在这住还得顾忌一下怕他报复,现在的他,单身狗一条,无论里头外头都是,怕他个毛。
朱强愤恨地盯着傲风,他竟然在这张狗脸上看出了鄙视。他竟然被一条狗鄙视了!可恶啊,等他出来,一定要杀了这条狗!朱强在脑海中暗暗计划着。
现在冷静下来,他已经觉察出自己昨天的行为十分不妥当了。这群警察又没有证据,就算被他们问几句话又能怎么样呢?就算要逃,也该等他们走了再逃,不该一时做贼心虚,直接就跑,这样反而更糟糕。
应该怎么解释自己看见警察撒腿就跑的原因呢?朱强眼珠子转来转去,想了一会后,决定待会就说自己去赌博了,以为这些人是过来抓赌的,怕身上的现金被充公,才急匆匆跑掉的。反正他们又没有证据。对,就这么说!
傲风看见他这副一肚子坏水的模样,忍不住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来,这家伙应该还不知道dna比对这回事吧?要是知道了,绝对没有现在这么淡定。虽然目前还无直接证据表明朱强就是凶手,但从他的种种行为来看,这事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了。
对于这样的人,不用心慈手软,如果他再敢用那种想要剥皮吃肉的表情看自己,傲风就要上去给他两下,让他回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了。他现在可是动物,在不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损伤的前提下,让他受点皮肉之苦,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偶然瞥见傲风那如狼一般嗜血的危险眼神,朱强忍不住打了个抖,脸部开始隐隐作痛。妈的,这只狗真怪,不咬人只扇巴掌到底是几个意思。要是他被咬了,说不定还可以告他们放狗伤人。哪像现在,里子面子都没了。
朱强暂时压抑下自己的复仇心理,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傲风见状,也只能无趣地蜷在座椅上开始休息。
一人一犬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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