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呆住,对上陆文州深沉严厉的目光,见他那么凶,委屈拉起被子,用被子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委屈的望着陆文州:“……我没有要你表扬啊。”
陆文州听他还有点不高兴的语气,胸膛起伏,压制着情绪,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你知不知道高烧惊厥有多危险,一旦你发生这样的事情身边没有人,你很有可能没命,我没跟你开玩笑。医生也明确说了,高烧惊厥一旦没有及时处理,你很有可能会变成脑瘫。”
冷静沉稳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语气十分严厉。
时序没见过陆文州那么严肃的样子,一时间没说话,也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却还是被他的语气弄得有些委屈,他干脆把被子直接盖住脸,闷声不响。
却在拉上被子的瞬间,被角被扯住。
“你觉得我这是在批评你?”陆文州拉住被子,或许是语气着急了些,拉下被子后,就看见时序眼眶倏然红了。
时序从不觉得自己是喜欢哭的男人,是在遇见陆文州后,一开始是演的,现在他就发现总是对陆文州特别容易掉眼泪,就像现在。
“你凶什么!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他一恼火,就怼了回去,怼完后又怕被陆文州批评,又哽咽不甘心道:“你……你就不能小声点说吗?”
两人对视须臾。
陆文州见时序眼眶红红,生气又害怕自己的样子,目光微微一凝,却还是忍下心:“时序,高热惊厥不是开玩笑,如果刚才你没回来,而是在路上,怎么办?”
这样的假设他已经开始后怕。
“……这不是没发生嘛。”时序越说越心虚,因为看见陆文州的脸色已经沉入谷底,他连忙‘呸呸呸’:“才不会的,我可得长命百岁,绝不能赚了钱没命花。”
“时序!”
忽然地,一声掷地有声的呵斥在耳畔响起。
时序顿时愣住,他愕然对上陆文州的呵斥,或许是从没见过这男人这样阴沉的表情,也没见过他这样的失态,金丝眼镜底下微红的眼眶让他脑袋‘嗡’的作响。
……完了,他弄哭陆文州了吗?
陆文州深呼吸,微仰头,强压下自己的情绪,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见时序被吓到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下头,双手放在大腿上,眸底的情绪却如墨遇水那般还是弥漫扩散开。
十指紧扣,骨节泛白还是暴露了他难以隐忍的情绪。
窗边的沙发上,男人低垂着头,双臂放在大腿上,双手交握在腿间,黑衬衫下的宽肩不像是平日的笔挺,微微内扣,呈现出低迷情绪下的阴沉。
气氛大概沉寂了两分钟。
陆文州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太凶了,就感觉身前笼罩一道阴影,结果就看见时序蹲在了自己跟前,正低头歪着看向自己,肩上的长发垂落。
然后就见他伸手拉住自己的裤脚,晃了一下,却跟撒娇一样,动作其实很轻,完全让人招架不住的心软,更别说接下来这句话。
“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你有点凶。”
这一句话,直接把陆文州弄没辙了。
时序抱着膝盖蹲在陆文州跟前,见他看向自己了,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的。”
陆文州看着时序,本来烧也还没退,脸颊就透着不自然的潮红,现在蹲在自己跟前就小小的一只,生着病还要跟自己道歉,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
“嘶……”时序忽然觉得右脚一疼,后知后觉的,一屁股往后坐。
陆文州脸色一沉,眼疾手快把他抱起来,这才没让他往后摔了。
时序坐到陆文州腿上,他看向自己缠着纱布的右脚,抬起来看了眼,一脸茫然:“哦?为什么?”
自己什么时候弄伤脚了???
陆文州顿时无言,被气笑了:“你问我为什么?”
时序皱眉,他摇头:“我真不知道啊,我只是去了趟河里捞。”
“那你是怎么下去的,光脚下去的吗?”陆文州握着他右脚,让这只脚搭在身旁的沙发上,别碰到脚底板。时序像是想起什么:“啊!我想起来了。”他认真点头:“可能是我脱鞋下去不小心踩到什么了。”
陆文州见他还那么认真的复盘,气也气了,终归是不舍得太严厉,这可是自己的爱人啊,无奈化作叹息:“时序,你别吓我好吗?”
“那应该就是我脱鞋跳下河捡东西的时候弄到的。”时序想了想。
“你还知道自己是脱鞋弄到的。”
“我以后肯定不这样了。”时序听到陆文州的批评教育低头认错:“肯定会保护自己的。”
陆文州屈指轻敲时序的额头,见他低着头,没舍得重语气,把语气放缓:“嗯,就算我不在也要学会保护自己,我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在你身边。”
时序老实听着,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闷闷‘嗯’了一声。
陆文州垂首,把脸贴在时序微烫的脸颊上:“你要记住这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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