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妈妈和弟弟”。
于是她下意识想要完成父亲的遗言, 一边承受着母亲和弟弟对自己的压榨与伤害,一边又想要拼命帮助他们, 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在矛盾的心理中长大。
直到周惮闯进她的世界。
把她从那个布满泥泞和不堪的地方拉出来。
可偏偏又是周氏集团的错误决策,让顾父意外身亡。
她带着仇恨与无措远渡重洋,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她以为自己会放下的。
可是她做不到。
在异国他乡的那些时光, 思念如杂草般疯长, 她总是在无数个夜里梦回故地, 梦里没个正形的男人懒洋洋靠在墙上,笑着喊她名字。
所以她还是回来了。
在听到圭拉契诺说有个去中国的任务的时候。
过去那些理智、冷静、克制通通被抛在了脑后。
她只是想回来再看看他。
她就这样什么都没放下地回来。
本来想的是只要再看一眼周惮,她就能心满意足地离开。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理智。
她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他,甚至是使用一些卑劣的手段。
但一旦靠近后,又会被那些掺杂着血泪的旧事所折磨。
她活成了矛盾的结合体。
直到她看完了顾父给她的信。
一封跨越十数年时光,送到她手里来的信。
是顾父在明知危险后仍然主动进山,是顾父主动把生的机会让给了另一位女儿的父亲。
是顾父让她照顾好母亲和弟弟,更要照顾好自己。
她见到了王颂和王倩倩这对父女。
他们活得很好,父女二人出门一同游山玩水。
这一定也是顾父所希望看到的。
不要为过去所懊悔与悲伤。
勇敢去爱,勇敢去接受爱。
她现在仍然没有放下仇恨,也学不会那么轻易地释怀。
但她不想再作茧自缚。
人性本来就是复杂且矛盾的。
这个世界上谁的心里不藏着点跨不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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