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对奶奶今晚要做的麻花比较感兴趣。
所里发了分红,她大手笔找附近牧民买了点马油,就想让奶奶做点麻花吃。上辈子她在网络上看见一些生活小技巧,说面里加点马油,炸出来的麻花酥得不得了,那时候也买不到这东西,她一直没机会尝试。
这半年日子好过起来,秦桂花现在会做的麻花可多了去,什么夹豆沙的,白糖的,羊奶牛奶的,还有椒盐的,大的软绵喷香,小的又酥又脆,简直就是豆宝最喜欢吃的小零食,一顿能吃好几根呢!
“你就说吧,他平时打鸟打猫的,以为小动物就是任他欺负的,这次踢到铁板了吧?”据说是赵海洋在又一次打猫打狗的时候,遇上一条怀着孕的灰色的母狗,他还想打人家,谁知那“狗”居然是头狼!
还是难得一见的以凶悍著称的高原狼,被他追着打了一路,也不知道是狼的母性被激发出来,还是那母狼在狼群里有点地位,嚎了几声就引来十几头小狼崽子,直接把赵海洋追了几公里,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没命了,高原狼一定会把他吃得骨头渣都不剩的时候,这群小狼崽居然又只在他屁股和右手上咬了两口。
秦艽记得,赵青松带他来所里打疫苗的时候,他不仅屁股有两个很大的血窟窿,就连右手都是骨折的,为此还耽误了挺长时间的学习。
“所有人都说是小狼崽子放他一条生路,可我怎么觉着这事不对劲呢?”秦桂花把麻花搓好,准备下锅了。
秦艽赶紧拉住她,“咋不对劲,奶快说说。”
“自从那天被咬伤之后,他老说有狼跟着他,做梦也是被狼咬,人也变得疑神疑鬼的。”
“咱们厂里这么多人,狼怎么敢过来呢,我看啊,他就是疑心生暗鬼。”
原来如此。
秦艽就说嘛,最近赵青松已经带他去过好几次卫生所了,一会儿是吃不下饭,一会儿是做噩梦,成宿成宿的睡不着,一会儿又是尿炕了。
他这么大的男孩子基本不可能再尿炕,秦艽把脉也觉得他的脉不像肾虚,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估摸着是做噩梦被吓尿了呗!
他虐待小动物的时候,自以为是它们的主宰,小生命任由他拿捏,这次被狼崽子们一吓,那种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优越感没了,反倒开始变得胆小如鼠,就连秦盼的小兔子都能把他吓得一惊一乍。
“该!也算报应!”
秦艽可不相信是什么报应,估摸着还是老贺做的手脚,让他见识一下生命是平等的,人类再了不起,在比人类强大的物种面前,也就是个小垃圾。
这边刚把化验室盖起来,那边工人也准备好,开始垦荒了。
但跟几年前纯人力挖掘不一样,这一次用的是目前市面上最先进的凿式松土机和中耕机,那效率简直杠杠的!
事情是这样的,冷河镇本就没什么秘密可言,秦艽忙着筹盖化验室准备大规模垦荒的事,不知怎么的传到了隔壁军垦兵团去,正好那边朱司令的爱人是秦艽的忠实老病号,秦艽不仅治好了她多年的风湿病,平时还经常开调理方子和药膳方子,她现在有病都不在团部卫生所看了,而是往412跑。
最近听说秦艽忙开荒的事,忽然想起团部不是有几台中耕机闲置吗?还有那什么凿式松土机,那可是专门针对石兰省的地质土壤特点设计的,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她主动提出能帮忙,秦艽高兴,但也不好擅自越级接洽,还是请了龚书记出面,两下一联系,不仅机器送过来,还随机派了几名小战士指导操作,机器在前面犁,工人在后面筛,这开荒效率可不就是突飞猛进嘛!
秦艽是真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看着一天一个样的冷河镇,一望无际的荒地被开垦成平整的土地,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甜,就连豆宝都知道指着远处的荒地叫“平平”。
翻出来的荒地里,有很多红柳和梭梭的树根,家属区的小孩们趁着周末都会去捡,捡回家晒干之后能烧火做饭,是石兰北部难得一见的柴火。
秦家不缺,因为秦艽每年都会单独拿钱从南部买些柴火来用,还有双职工的福利煤,但耐不住秦桂花女士心痒痒,总觉得大家都去捡的东西,自家不捡就是吃亏,就是损失,于是每天教豆宝跟着大孩子去捡。
秦艽也想给豆宝一点小事做做,就不拦着,只每天帮她戴好小帽子,穿上长衣长裤,提个小篮子,就当户外运动罢了。
可一连捡了几天之后,秦艽发现一个问题……
看着院子里依次排开晾晒的树根,她有点头大。
这些树根,每一根都是一模一样的长度,而且每一根都是直的,没有一点弯曲。
粗细暂且不说,能做到长度一样的直条,秦艽忽然能理解豆宝为什么每天篮子里都没多少树根了,因为那些太长太短或者弯曲的,她通通不要呀!
“豆宝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要捡一样长度的树根呀?”她问过别的小孩,自家豆豆不是每次都能捡到一样长度的棍子,但她会跟人换,这明显就是有选择性的留下,而不是随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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