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失血带来的晕眩感占据他的脑神经,他一时移动不了脚步,不得已找了个电线杆靠在上面暂时缓一缓。
周围早就有被两人刚才闹出的动静引来的侧目,姜烯尽数接纳了这些诧异的巡视。他现在只想回酒店好好睡一觉,掏出手机叫了辆车就顺着电线杆滑坐在地上等。
身后响起一阵刹车声,他以为是司机这么快就到了,撑着地板站起来,转头才看见停在他背后的是去而复返的董酥白。
“给我上车!”
董酥白摇下车窗开了门,看着人慢慢挪进后座。
实则他刚才从踩下油门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知道自己是怒气冲昏头脑意气用事了,他怎么可能真的把人扔在这里。这条道是单行道,附近没有能掉头的地方,他只好开到前面路口掉了头再赶忙往这边开。
姜烯把身上的脏东西拍干净才上了车,低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带你去医院。”董酥白不想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多说话,在通讯录翻出个号码,趁面前还是红灯打了过去。
“酥白?这么晚了什么事?”对面是居南的声音。
“你之前说你认识他们老板的那家私人医院现在还营业吗?你帮我打个电话问问,还营业就发个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一趟。”
“啊?现在?我给你问问。”居南呆了几秒,困意都散了,顿时警觉道,“你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没事。”董酥白回头看了眼姜烯,见人闭着眼睛垫在靠枕上,便把正放到一半的音乐关了,翻了条毯子扔在他身上,“带别人去的,你问完跟我说一声。”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挂断没几分钟就发了条定位过来。
私人医院的设备没有正经医院齐全,但基本的检查项目还是有的。董酥白坐在软皮沙发上,无声回复着居南的连番消息轰炸。
助理给他泡了杯茶,一直等凉透了他也没喝过一口。
斜前方的门被人从里推开,医院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叫邹昱,是居南出国留学期间认识的好友。
“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回去注意后脑勺的伤口按时涂药,洗澡的时候尽量不要沾水。”
“脸上可以多拿冰袋敷一敷消肿。”他坐在电脑前,手指敲着键盘,许是当医生的人讲话声音都是这么温温和和的,但又不难听出里面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容拒绝。
姜烯点了点头,还没开口,董酥白就追问道:“邹医生,他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没什么了。”邹昱手上的笔微停,“不过姜先生平常还是得注意三餐,不要经常过度劳累,该休息就得要休息。”
“然后还有一个。”他想起什么又补充说道,“我刚刚在检查的时候看到姜先生身上有挺多疤的,看形成的时间好像都不长,要不要考虑约个长期的祛疤手术?”
“费用可能会比较贵,而且能不能完全祛干净也是要看你的个人体质,不过能减轻点痕迹是可以保证的。”
姜烯按着袖口婉拒道:“暂时不用了,以后等有需要了我再过来。”
邹昱推着眼镜笑了笑,也不强求。
董酥白从沙发上站起来,蹙眉问道:“什么疤?”
邹昱脸上那副标志性的笑容停滞片刻,像是惊讶他不知道,也没注意到姜烯看他的眼神,如实地告知了他。
董酥白阴沉着神情掀开袖子,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祛疤手术有什么危险吗?”
“手术都有一定风险,但问题不大。”
董酥白点了点头:“那你们安排时间吧,我一会儿去付钱。”
邹昱估计是发现了面前两人的说话决定权在董酥白身上,应了声“好”,又叮嘱了用药的注意事项跟后续安排。
董酥白一字不落地全记在备忘录上,临出门前跟他道了声谢:“不好意思邹医生,这么晚了还麻烦你。”
“不客气,你都喊我医生了。”邹昱笑笑,送两人出了门。
车子一路安静地开回酒店,董酥白没等到姜烯主动开口说话,转回头一看,才发现他早就躺在后座睡了过去。
他喊了两声没喊醒,干脆找了个近点的位置停好车,把人抱了上去。
“你昨晚自己坐电梯上来的”
比姜烯意识先醒来的是他浑身轻微的不适,倒也没多难受,就是感觉胸腔闷沉的像压了块石头,要大幅度呼吸才能换上一口气。
他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可偏头往外看却发现还是漆黑一片。
好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他不由地赖了几分钟床,等视线清晰后才分辨出这是董酥白的房间。床头柜上亮着两个小夜灯,在他不远处包裹住一圈柔光,亮度刚好不会刺眼。
他卷带着被子动了动,地上便传来一道稍显暗哑的嗓音。
“醒了?”
姜烯撑直身体靠在后面,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董酥白正坐在原本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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