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在家窝着的这几天能好好休息,没想到运动量丝毫不比平常工作差。
他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姜烯也黏在他旁边,自然就把两只狗给忘得干干净净。
给它们泡好狗粮,大概是觉得心虚,董酥白又放了点只有奖励时才能得到的冻干跟罐头。
去厨房简单几下盛出两碗面,朝吃饱饭趴在地上跟媳妇调情的姜饼吩咐道:“快去,叫你爹出来吃饭。”
姜饼懵里懵懂地甩甩脑袋,一溜烟就往房间钻。
没过多久,姜烯就睡眼惺忪地从里面走出来,衣服上还沾了不少黄色的狗毛。
“我爸妈那离养老院很近,一会儿先去看看我爷爷吧。”他用湿毛巾擦擦脸,支着下巴算了算日子,“这个月的费用还没交,刚好顺路交了。”
董酥白冲了两杯牛奶,闻言点了点头:“也可以,吃完就走吧。”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淡淡望向姜烯,又补充道:“你开车。”
姜烯眨巴着眼睛讨巧卖乖地跟他四目相对,眼底一闪而过的愧疚被餍足取代,老老实实地接下司机这个活儿。
养老院前段时间在园内建了一个药泉池,他们过去的时候姜永元正好被护工带着过去。
“老头!”姜烯笑嘻嘻地跟他挥手打招呼。
姜永元还是认不出他,探头分辨了半天才问道:“你是谁啊?”
“说你是老头你还真是个老头啊,来几次了还不认识我?”姜烯点着手指像以前那样又跟他介绍一遍,“记住了没?我是跟你孙子同名的义工。”
姜永元手里抱着浴巾,恍然大悟地“哦”了几声:“你要是来找我聊天的那我们晚点再说,我现在得去泡药泉,晚了就没位置了。”
“你去吧,我就来看看你,也不久留,一会儿还得看我爸妈去。”
姜永元看他不打扰自己占位置也放了心,走了没两步,又突然转过身,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爸妈都是爱热闹的人,你去看他们的时候多带几束花。”
姜烯笑容僵在脸上,楞了好久,牵起嘴角冲他摆了摆手:“知道了,快去吧。”
他站在原地一直等到他们彻底消失在小道上才无声叹了口气。
姜永元是他在这世上最后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希望他能记得自己,可转头想想又觉得还是忘记算了。
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晚年只要无忧无虑地生活他就再高兴不过了。
董酥白静静在旁边陪了他一会儿,牵过他的手往前走:“走吧,去看叔叔阿姨。养老院离家也不远,以后逢年过节我们都来跟爷爷一起过。”
姜烯在他掌心扣了扣,轻轻“嗯”了一声。
墓园里的风少了夏季惯有的燥热,吹在身上很清爽。时间带着生者的思念,将尘土泥石塑造成一座座永远干净整洁的墓碑。
姜烯伸手在墓顶拍了拍,放了一瓶酒在上面:“两位来一杯吗,这个好喝,还不醉人。”
董酥白看他扯皮的样子好笑地摇摇头,把两束白菊放在墓前,对着上面的照片深深鞠了一躬。
是敬意,也是自己这么久才第一次来看他们的亏欠,更是希望他们能放心把姜烯交给自己的请求。
他知道今年大年夜的时候姜烯一个人偷偷来过,只是那时候的他找不到理由能跟着一起过来。
但以后不会了,以后的每一次,他都会陪他一起过来。
姜烯小气吧啦地给他爸妈倒完酒,又说了几句玩笑话,正准备走,转头就看到董酥白还对着墓碑发呆。
“哥哥走了,感觉要下雨了。下午还约了展览会,我们以后再找时间过来。”
上次的天文展因为u盘的事没去成,虽然董酥白说了展会没有他重要,但姜烯还是找了个别的展想帮他弥补遗憾。
董酥白跟在他身后踩着石阶走,抬头看了眼天上逐渐密集的乌云,成群移动像个贪婪鬼似的一点点吞噬阳光。
他拉着姜烯的手紧了紧,突然喊了他一声:“姜烯。”
“怎么了?”姜烯转过头。
董酥白注视着他,坚定道:“明天买张票,我们出国吧。”
“出国?”姜烯愣了愣,“出国干嘛?”
董酥白勾出脖子上挂着的对戒,趁最后一抹阳光没消失,对着光线在他眼前晃了晃,眼底似清水一般的温柔。
他含笑道:“结婚啊。”
姜烯怔愣了一秒,随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反握住他。
董酥白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傻了?我是说真的,我们结婚吧。”
这个念头他从大学开始就一直有了。
他自然而然地抱住姜烯惊喜之下凑过来的身体,胸膛贴紧的两颗心脏保持同频跳动,好像一个简单的拥抱就能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跟安心。
他突然很庆幸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大灾大难,不能说心想事成,但也一直过得顺心如意。
事业起步,家庭和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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