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白府讨,双方就这么闹了起来。司危道:“当时你查到钟沐瑶可能被带到了光明山,便拉我一道去找,后来果真在一处暗室里发现了她。可再回来时,白府的主人与红鸢夫人的姐姐,却已经双双殒命。”
据说当时钟府带了不少人去白府搜查,双方又起争执,拉扯之间,红鸢夫人的姐姐不慎跌倒,腹痛如绞血流不止,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有了孩子。白府主人见此情形,一时急怒攻心,也引发旧疾昏厥在地,等大夫赶来时,已经回天乏术。
“那红鸢夫人呢?”
“她在钟府寻上门的前一天听到消息,说商成海其实并不在光明山,而是带着钟沐瑶出了海,便亲自去寻。”结果那艘船上只有商成海,红鸢夫人被他砍去双腿丢入海中,后被路过的渔民所救。
“商成海呢,跑了吗?”
“跑了。”司危道,“红鸢夫人说她这些年隐姓埋名,一直在打听商成海的下落,最近才有了线索。”
“在哪?”
“阴海都,仍旧做着贩卖奴隶的生意,前几天你在巷子里撞到的那群少女,原本当晚就会被装上出海大船。”
凤怀月道:“干这种买卖,当真可恨。”
“的确可恨,当年他还连累了你。”那场酒宴是由凤怀月牵头,钟沐瑶赴宴也是因为喜欢凤怀月,所以当时外头很是风言风语了一阵,甚至有人借机找到六合山,想请瞻明仙主出面主持公道,总不能就这么让月川谷轻轻松松混过去,什么责任都不担吧?
至于为什么要找瞻明仙主,当然是因为他看起来冷酷公正,不像清江仙主与越山仙主,只知道跟在那位浪里浪荡的大美人屁股后面转圈。司危问:“你说说看,本座要如何处置?”
下头众人答曰,至少得封锁月川谷三年,罚没重金,再将人发往黑石绝壁苦修,如此才能肃一肃修真界奢靡享乐的不正之风。
黑石绝壁是什么地方,位于万丈高崖之上,一年到头大雪狂风,吹得几间石屋摇摇晃晃。司危看着提议那人,点头道:“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只安置月川谷的人,岂不浪费。不如就由你先去看看,那黑石上一共能修多少屋,关多少人,什么时候算明白了,再来禀于本座。”
殿内一片死寂,半晌,才传来一声哆哆嗦嗦的“是”。
后来,听说这倒霉鬼只在黑石绝壁待了三天,就被冻得受不住,于是连滚带爬逃下山,胡乱编出一个数字交往六合山,自己则是称病在家中躲了半年。
凤怀月听完这段往事,问道:“他冻得连三天都待不住,却要让我住三年?”
“你抢了他的风头,他对你积怨已久。”司危一边说,一边又凑过来。凤怀月已经被他亲出了经验,果断往后一缩,司危却只咬了一口他手中的糕饼。
凤怀月:“……桌上还有一整盘。”
司危却不肯吃桌上的,或者说纡尊降贵也能勉强一吃,前提是得有人喂。凤怀月牙疼拒绝,你爱吃不吃,别来烦我。
“好。”
但也只是嘴上一“好”,凤怀月从没觉得吃饭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他将抚在自己腰上的手一巴掌拍走,口中道:“失忆了失忆了,你循序渐进一点。”
司危便又用手去摸他单薄的背,凤怀月不满地往前一缩,警告道:“我觉得我现在的骨头很好,你要是敢硬拆,我就同你拼命。”
“怎么个拼命法?”司危将手停在其中一块骨骼上,微微往下一按,“说出来听听,看与三百年前比起来,本事有没有涨。”
“那应该没有。”凤怀月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毕竟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时候能折腾。他想了想,又道:“我想见见红翡。”
“见她做什么?”司危抬头,“给那只关了你三百年的鬼煞通风报信?”
“你倒是不藏着。”凤怀月完全不意外他的知情,毕竟红翡看起来也不是什么能抵挡住瞻明仙主威压与利诱的正义勇士,便道,“我已经说了,溟沉是我的朋友,你若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他——”
“你会如何?”司危与他对视,“也杀了我吗?”
凤怀月道:“对,我会。”
小院里一片寂静,良久,司危点头:“好,我答应让你见那飞贼,至于能不能将她说服,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凤怀月咬了一口糕饼:“好。”
晚些时候,红翡果然被带了来。她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大美人,还是震惊极了:“原来你真的是凤公子,早知道,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将我打晕了卖给黑心商人,好赚一笔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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