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的司危能在这种事上勤加练习, 显然自己也居功至伟,凤怀月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当年盛况,就觉得十分震撼,白天赴宴喝得烂醉, 晚上还能如此荒淫无度, 到底还是年轻体力好,不像现在, 扛个米袋子多跑两步都要喘。
“无妨。”司危道, “往后我慢慢替你调养。”
这话说得没什么可信度, 毕竟就连瞻明仙主本人都还在疗伤。凤怀月坐起来,问他道:“两位仙尊说你灵力虚亏, 不像是枯骨凶妖所为,理应还受过别的大伤,那是什么伤,偶人吗?”
“现在倒是乖乖听起那些老头的话了。”司危弹了一下他的耳朵, “当初他们说你天资聪颖, 该早点回昆仑山闭关苦修时,怎么不见信?”
不仅不信, 还要撒丫子跑路, 躲在六合山里死活不肯出门,生怕会被抓走守护苍生。大美人自由散漫惯了, 三百年前就一丁点的规矩都受不住,三百年后亦然。凤怀月又问:“既然你已经灵力虚亏, 为何还要三不五时地将自己的灵焰送……等会儿, 小白呢?”
司危道:“在瑶光仙尊手中。”
凤怀月纳闷极了, 我的灵焰, 为什么会在瑶光仙尊手中?
事实是被司危随手扔过去的, 但他必不可能承认,免得又引来哨子精的新响声,于是面不改色敷衍曰,的确是你的,但你伤重时顾不上饲喂,我怕它会饿死,所以暂时交给了瑶光仙尊。
“灵火怎么会饿死?”
“饿瘦也不行。”
“……”
凤怀月被说服了,并且表扬司危心细如发。脑子不好用的人,可能就是这么好骗吧。司危觉得他这眨巴眼睛的模样甚是可爱,于是长臂一揽,又捞进怀里亲了一口,方才带着人回到彭府内宅。
余回正在院中坐着喝茶,并没有对两人红润过头的嘴唇提出任何疑问,可见当年也是实打实见过大世面的。凤怀月问:“方才出去的那拨人是谁?”
“大夫。”余回道,“都是看疑难杂症,奇门毒术的高手。”
司危皱眉:“谁中毒了?”
彭流正在整着衣衫,从内宅往外走。
“你二人这些天在疗伤。”余回随手一指彭流,“再加上他看起来也不像是马上就毒发身亡的样子,像是还能活一阵,这些事我便没有差人传入静室。是那只鬼煞所为。”
凤怀月瞪大眼睛:“什么鬼煞,溟沉?”
余回点头,将彭循被绑架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捡重点说了一遍,又道:“也不知那蓝幽幽的究竟是什么玩意,看着瘆人,却又不痛不痒。”
凤怀月解开彭循的衣襟,检查后发现伤口已经差不多长好了,但在愈合新生的皮肤下,那些泛光的蓝色却仍未消退,看着的确诡异万分,不过也只是看着诡异。他解释道:“这不是毒,是蓝翅花,在杨家庄里,每到夏天,就会开出许多这样的花。”
溟沉便用这些花的花粉与花浆,将他自己的指甲彻底炼成了蓝色。鬼煞一族伤人的利器,除了吞噬万物那张嘴,便是锋利堪比刀刃的爪尖。凤怀月道:“杨家庄远离尘嚣,可走街串巷的货郎们也会带着外头的故事进来,那一阵常有鬼煞伤人的传闻,我虽然常去听热闹,但并不觉得惨案与溟沉有关,他却自己别扭。”
于是干脆彻底炼蓝了指甲,这样往后若再伤人,就会留下幽蓝色的伤痕,特征明显得很。凤怀月看了一眼众人,又道:“他在杨家庄时,确实也并未伤过人。”
司危冷冷瞥他:“你不算是人?”
凤怀月尚没来得及知道自己灵骨与失忆之事,还在辩解:“又没伤我。”
司危:“哼。”
凤怀月:“哼什么哼!”
余回专业出来打圆场,行了,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一件事情,没毒最好。那现在还有另一个问题,那只鬼煞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高深修为?
这个问题,凤怀月就不知道了。他在杨家庄里躺了三百年,对溟沉的修为毫无概念,也想不起细问,只知道八成不低,但再不低,高到能与越山仙主平分秋色,也着实是夸张了些。司危道:“哪里来的,抓来审了便知,人呢?”
“跑了,应当是要回阴海都。”余回道,“他可不是普通鬼煞,据循儿说,商成海对他毕恭毕敬,口称‘小都主’。”
凤怀月再度震惊:“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司危不满,屈指敲他的头,“还是说你在这三百年间,和他推心置腹无话不谈,将别人祖宗十八辈都打听了个清楚?”
凤怀月:“……”
他确实没问,因为聊天嘛,总得聊些高兴的东西,而鬼煞一族除了杀人就是吃人的往事,显然是与“高兴”扯不上任何关系的。但小都主,他怎么可能是阴海都的都主?
余回问:“这三百年间,他去过阴海都吗?”
凤怀月哑然,还真去过,但两次都说是为了替自己寻药。
余回还想再问更多细节,凤怀月就说不上了,他也是直到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