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这个好!”朱阿大惊喜得不行,连道三个好。
亲眼见识过这肥皂的威力,朱阿大心里最后一分犹疑也没了,握着肥皂像捏着什么宝贝,说什么都要立刻掏钱买下来。
“峥小子,你快开个价吧,只要大伯能承担,绝不说一个不字!”
此时一斤猪肉是二十文钱,若全是板油,大约需要三斤板油能炼出一斤猪油来,这猪油皂若是大量生产,成本还能再降下来,既要村民买得起,又不能自己做白工,买一块猪胰子也要十二文了,总不能比猪胰子还便宜。
叶峥斟酌了一会儿,开口:“这肥皂,我欲作价十五文一块,朱大伯觉得如何?”
比猪胰子只贵三文,效果却好三倍不止,相信需要的村民一定买得起。
“多少!”
朱阿大瞪圆了眼。
“十,十五文……”叶峥迷茫道。
不是吧?难不成还嫌贵?他虽有心想改善一下村里的卫生条件,但叫他做慈善不赚钱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朱阿大惊呆了,他家猪肉都要卖二十文一斤呢,这峥小子难道是嫌钱烧手,有钱都不爱赚?
“这么好的东西,花了大功夫做出来的,竟然只卖十五文?峥小子,你这是能赚大钱的啊!”
叶峥的考量没必要和朱阿大解释,嘴上谦虚道:“朱大伯说笑了,我自己爹娘过世得早,村里的叔伯婶娘常照顾我给我一口饭吃叶峥才没饿死,如今赘入云家,阿爹阿娘也说了,搬过来这些年全靠村里照拂,叶峥怎好赚村里人的钱?”
原主被兄嫂磋磨的那些年,不止一次差点饿死,是看不下去的邻居给口饭吃,才有机会活这么大。
朱阿大也是个性情中人,深吸口气,用力拍拍叶峥的肩膀:“你是个好的,云大哥一家也是好的,下次你们来我家卖肉,每斤便宜2个铜板。”
叶峥笑得天真烂漫,有这句话,也不算他白白付出。
“对了,朱大伯你家情况特殊,我再教你一个法子,你除了用这肥皂洗衣外,再弄些除味的药材或香草,同朱大哥的衣服一起浸泡一夜,若油污重就用温水,效果定然更佳。”
朱大嫂站在厨房门口,也不知看了多久,闻言忙出声:“哎,我都记住了,峥小子啊,嫂子替我家三小子谢谢你了。”
临走前,朱阿大不仅留下十五个铜钱,还死活不肯带走那吊猪肉,非要留给云家人吃。
离开云家小院,朱家夫妇宝贝似的捧着那肥皂,朱阿大不由感慨:“这云家是明理的人家,峥小子也是个有心气儿的,日子眼看着就起来了。”
朱大嫂嘴一撇:“谁说不是呢,偏叶家那两口子可恨,到处说峥小子是个克死爹娘的丧门星,坏了良心和兄嫂断绝关系。要我说啊,早断绝才好呢,没见峥小子一离了他家,是人也活泼了,身子也硬朗了,还鼓捣出这么好的肥皂来,那云家有了峥小子才是福气呢,没见前阵子都买牛买驴了吗?定是峥小子是个带福的,只因叶家那两口子太霉,瘟了峥小子那么多年,才叫他有才能也没法展示出来。”
朱阿大点点头:“是这么个理。”
朱家夫妇回去就照着叶峥说的方法做了,肥皂打湿,温水浸衣,再辅以除味的香茅、橘皮等物,浸泡一夜揉搓,没过几天,朱震果然又拿起书袋回镇上念书去了,朱家夫妇高兴得什么似的,转天又给云家送来一挂肉。
叶峥他们当然是说什么都不要了,银货两讫的东西,怎好多要猪肉。
不过自此,只要云家人去朱家割肉,朱阿大果真每斤都给他们便宜两文钱,有好的五花,或者猪身上想吃的部位,只要提前说一声,准给他们留着。
叶峥做肥皂本就需要大量板油熬猪油,这样一来就很方便。
要知道这年代肥肉比瘦肉精贵,而且买肉也不兴挑拣,都是任凭卖肉的刀子切到哪块是哪块,你不要,后面排队要的人多着。
有朱家开后门,板油就不是问题了。
……
秋收的日子终于到了,种了一年的粮食就要抢在这几天收回来。
对村里人来说,秋收是个大事情,成不成就看这两天的,连在学堂念书的娃儿都放了秋收假,让他们各自回家帮忙收粮。
云家田不算多,只有八亩,但云家人少,均摊下来也是很忙的。
往年云爹和云清是秋收主力,云罗氏活计稍微轻些,兼顾着烧水做饭。
但今年烧水做饭的活计轮到了叶峥头上,云罗氏终于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竟也是个收割高手。
可叶峥不是那心安理得的人,全家都忙得足不点地,恨不得闭眼睡觉的功夫都没有,他就烧个水做个饭,其余时间歇着,那成什么了。
早起天还没亮,云清刚翻个身,叶峥就警醒地睁开眼,云清一有起床的动向,叶峥比他还起得快。
院子里云罗氏已经蒸上了面饼,这几天劳动量大,面饼顶饿又不容易馊,干活饿了嚼两口也方便。
在云清搬草喂牛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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