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叶峥来想对策:“叶贤弟啊,你得再像个法子帮帮老哥啊。”
其实这样的结果,叶峥早就预见了,流民吃了饭没事干,一大群闲汉聚在那里,不生事也难,这还是叶峥叮嘱了要控制饮食,不让他们吃得太过精力旺盛,不然还要麻烦,好在怎么处理他也思考过。
此刻王主簿问起,他就说了出来:“大人,前段时间流民冲击城墙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州府的城墙有些过于低矮,码头也有些年久失修了。”
王仁芳点点头:“若非如此,也不会连数百流民的冲击也经历不起,不过老弟你的意思是……?”
叶峥道:“现放着那么多现成的人力,不用也是白费了,不若从流民中招徕一些民夫,令他们维修城墙和码头,既可以将人手利用起来不浪费,也可以花去流民泰半精力,减少游手好闲之辈的数量。”
王主簿眼前一亮:“此计甚好,老弟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几日后,王仁芳果然令人张榜宣布了这一消息。
流民听到干活就可以不喝稀粥,不仅每日都有干饭吃,干一天活还可以领一个铜子儿,当即眼前发光,云集响应,报名的人挤满了差役的摊子。
流民虽可被编入劳作的民夫队伍,暂时在州府内活得安身立命的工作,但却不是无条件的。
榜文上明文写了,只有不搞事,不欺男霸女,不偷奸耍滑的流民,才能获得修缮城墙或者加固码头的职责。
且为了便于管理,将十个流民编一小组,组内实行联保制,小组成员互相监控,若有在工期内闹事打架的,小偷小摸或者其他无事生非行为的,小组成员需要即刻报给流动差役,查实后,差役会将此人开除出组,与同组其他流民无关,反之,若放任不报或者同流合污的,整组开除,这开除可不是让你继续舒舒服服的做流民混子,而是一经开除,就不再给开除者分发免费的药和粥,也不许再在州府外逗留,驱逐出一里地,自寻其他生路去吧。
这些条款,张榜的差役按照上头下达的指令,逐条给流民们细细解释了,还叮嘱流民们互相转告,确保传达到位,防止后面有人借口说不识字看不懂,若这样了之后再说没听清或不知道,一律按闹事算。
流民也是人,是人就自然有善的,也有恶的,哪儿都一样,所以在恶行没有表现出来的时候,算是给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给了机会不珍惜,可就别怪不留情面了。
流民们是见天生活在一起的,谁好谁坏,谁顶用谁奸滑,大家心里有杆秤,此刻那些恶的,自然不受大家待见,哪个流民都不想和他们分在一起,不然容易带累整个小组。
等报名的流民都安排完毕,小组一分,差役按照分组情况一瞧,发现剩下不少里有许多都身强体健却无人愿意组队的,原因嘛不说就知道。
不过这些强壮放着不用也是白不用,且容易生事,等差役上报后,叶峥寻摸了会儿,便吩咐专门将这些流民单独编成一队,让这一队专门干挑泥烧砖等重体力活,想着多消耗些力气估计就没精力搞事了,况且恶人自有恶人磨,现在他们自己编成一队,没其他人可欺负,就互相折磨去吧。
……
知州李勤被剿匪的将士们从山洞里救出来的时候,好好的一个朝廷命官,浑身脏臭、皮干骨枯,被磋磨得基本不成人形,见到救人士兵的影子,差点两行老泪飙出来。
不过他这还是好的,和他一起被贼人被绑架的守备孙武,现已成山里的尸骨一具,因天太热,被兵士们循着地点挖出来的时候,顶风臭十里,士兵询问李勤的意见,是就地安葬呢还是将尸骨收敛回去。
李勤思考了会儿,还是选择带上守备的尸骨。
跟自己出来一趟,虽没有尽到护卫之则,但乃是因敌人太过狡猾之故,如今人都死了,好歹将之带回州府交还给家人好好安葬了,算是安慰在天之灵,也全了同僚一场的情谊。
他和守备是在从邻县办完事往州府赶路的途中被那伙流窜作案的贼人给绑架的,随身跟着的卫士都被杀了,李勤本以为自己也活不下来,谁知那杀人如麻的贼人却留了他一条性命,将他关在山洞里,每日只给一点点食水活命。
李勤开始不解其意,以为贼人绑架他是为了钱财或者留着他同朝廷谈条件,毕竟知州已经算个有分量的官了,但贼人后续的操作却让他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因为他就被关在那儿,也不打也不骂,更没有谈什么保释条件,只是每天都会有几个蒙面贼人来到山洞同他说话。
一开始是说些古籍经文上的话,李勤能科举出仕学问自然不差,为了试探贼人到底想做什么,也为了保命,李勤便配合着他们的话题,一来一往,聊着聊着就是大半天,也算相处得宜。
但过了些时日,李勤便觉察出不对来,这些贼人话里话外开始说起天灾人祸,说如今在位的皇帝不好,朝廷狗官又如何如何,话里颇多怨怼之意,往常这些话也正常,既然做了贼人,必然是对当局不满,可这些人在贬损朝廷的时候,话里话外却将前朝拿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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