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余衡就在叶家留了下来,成了叶峥的一名长随,过了正月十五,翰林院恢复三日一休五日一沐的上班时间。
白天里余衡跟着叶峥出门,早起云清送叶峥的时候总算可以一起待在车厢里,吃吃东西说说话,不用一个人做车厢里一个人在外头赶车了,余衡很识相,会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只驾车不出声。
云清不出去,他就单独赶了驼车送叶峥去翰林院上班,中间时间回来将驼车交了就可自由活动,晌午叶峥下班前再驾了驼车去接。
这是全家商议过的结果,想说看看这人有了空闲做点什么,吃不吃酒,赌不赌钱,会不会拿了预支银子去那等不干凈地方,毕竟大龄单身青年,说是给闲暇自由活动,实则也是考验,再者家里还有孩子,不考验一下就这么待进来了不放心。
谁知余衡的活动轨迹相当单一,清晨送了叶峥去翰林,接着把骆驼车送回来,剩下时间哪儿也不去,就在房间里待着或者墙根地下窝着,中午吃饭也很自觉,从不往堂屋桌上凑,草哥儿给他碗里打满饭菜,他捧着就回屋里吃或者在院子里看着池塘里的鱼吃,他也不笨,不够吃是会来要的,不亏着肚子,但也只往灶房里去要,从不进堂屋,那道主和仆的规矩把握得十分分明。
吃过饭也不出去,规规矩矩在家待着,等着到点去接了叶峥回来,夜里无事了,还是不出去,就在房间里待着,云家还没有让人值夜的规矩,他就放倒头睡到天亮,先一步起身套骆驼车,完成他的专属工作。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几天,估摸着余衡是有点待无聊了,云家人想着,这回可以看看他出门干啥了。
谁知他还是不出门,无聊了就在院里自己寻摸事情做,先是瞧着湖边那圈围栏经过一个冬天有点损耗了,就从后院放毛竹的地方抽几只毛竹,破竹成篾,把那破损的地方给密密编严实了,这还不算,因询问过草哥儿这围栏的作用,听说是防止家里两个小少爷调皮翻过去掉湖里,还特意比照了安儿然儿的身高,又把围栏加高了一圈。
这份细心是家里人都没有想到的。
也不是没想到,主要是这围栏放那儿其实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安儿然儿从没有往围栏上爬过一次,每次想看鱼就隔着围栏看一看,天长日久,甚至令大人觉得就算把这围栏撤了,估计问题也不大。
但到底想着他们小怕失了足,还是留下了,但就没想着根据身高增加高度,毕竟他俩从不爬嘛,余衡会这样做,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又比方说,余衡花几天编好了围栏,又找其他事情做,比如劈柴原本是云爹的工作,挑水呢,一般是谁有空谁做,清扫场院则是草哥儿定时做。
现在这些活都被余衡包去了,柴劈好整整齐齐码在墙根底下,水缸扛井边刷得干干净净打满水又搬回原位,还有力气挥舞大扫帚把整个宅邸屋前屋后都打扫得清洁溜溜。
一个人干完这些活,中午也到了,照旧找草哥儿要一大碗饭菜,端着去湖边吃,中午草哥儿劝他不用忙,可以歇个中午觉,余衡听了,回房睡半个时辰,出来继续寻摸活干。
这么着大半个月,人心都是肉长的,连云爹嘴里也时常说余衡这小伙子不错,云罗氏和草哥儿更加了,待余衡更是好,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少不了他一份。
要不是叶峥哭笑不得说家里是要买下人才买了余衡,估摸着云罗氏和草哥儿都要把他又当成自己人了,还是云清按着叶峥吩咐说了几次才成。
叶峥知道,他们只是不习惯,等以后家里下人多了,或者到时候下人偷奸耍滑了,不端起主子的威仪下人就要踩头上来倒逼主子了,一旦这样的事发生几次,为了一劳永逸,云罗氏他们主子的款自然会端上来,这是个过程,坑踩多了都学得会,不急于求成。
新年新气象,年后一切事情都照常进行。
叶峥上了几天班后,农政全书的定稿下来了,定的是叶峥和四皇子反复商议后加了土豆种植法的那一版,至于土豆留种问题,叶峥走之前在自家地里种了好几亩,叫村人帮着照料,没有意外的话,想必已经收成了好几茬,若明光帝对土豆有兴趣,就可派人去溪山村寻来土豆后在大启推广种植。
又过了几天,时间来到了二月初,圣上在朝会上对这本农政全书给与了高度评价,又嘉奖了主要编纂者叶峥,夸他办事利落牢靠,对他进行了口头嘉奖,又夸四皇子是个好的,心系百姓,送上的这份寿诞贺礼虽然迟了几个月,但父皇甚是慰藉云云。
诸臣子见明光帝心情不错,大皇子一派便又趁机提起封赏事宜,说大皇子戍边艰苦,理应封郡王爵,跟着大皇子的一众军士也理应得到嘉奖,否则寒了天下兵士的心等等。
太子党这段时间已经试探出明光帝的意思,知晓他极为厌恶提起这个话题,暗中怂恿归怂恿,但也不想真让大皇子坐收渔翁之利,今日明光帝如此开怀,万一就允了呢,那可不成,于是站出来反驳:“保家卫国是将士们的职责所在,如何能胁恩嘉奖?”
又一太子党站出来道:“我听说大皇子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