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一声令下,唢吶声起,花轿抬起来,直直冲着那黄水河就去了。
“云朵!女儿啊——”
“不要把我女儿沉塘啊,求求你们了她才十六岁啊——女儿,我的命根子啊——”
邬老汉夫妇爬起来就去追,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沉塘,嫁给河神那是你女儿的福气,河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你们不也沾光吗?都是一个村里的,你们老两口怎么这么自私,是不是见不得村里人好啊?”
邬老汉夫妇哪里有那神婆牙尖嘴利,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们只是心疼女儿不想她死啊,哪有大活人丢到河里还能活的,他们真的自私吗?
“说的这么无私你怎么不自己嫁给河神啊?”
就在这时候,三匹骏马疾驰而来,倏然而至。
其中一匹挡住花轿去路,马上的阿坤颠簸一路全靠毅力支撑,如今和心爱的人就隔一扇轿门,终是撑不住滑下来,那手还被束着,手脚并用往前爬:“云朵,云朵你怎么样了。”
听到阿坤声音,云朵也忍不了,挪着蹭开轿门,她一身凤冠霞帔打扮成新娘样子,嘴里塞了布,手手脚脚都被绑着,那轿子还悬空,她从轿中挣出来就摔落到地上,脸上沾满了泪和泥,还坚持不懈朝阿坤爬去,两人的手终于握在了一起。
族老一看这还得了,拄着拐杖破口大骂:“阿坤你这个衰仔,竟敢带了外人来河神祭典上闹事?你这是要惹河神发怒,要遭报应的!”
阿坤此刻眼里只有云朵,连看都不看族老一眼,怜惜地用手拿掉塞在云朵嘴里的布条安慰:“云朵不要怕,我来救你了。”
云朵泣不成声,摸着阿坤的脸:“阿坤哥,他们是不是打你了,伤得重不重,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
阿坤强忍着露出个笑,故作无谓:“没事,你知道我铜皮铁骨,这点小伤算什么?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
云朵泪目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阿坤放心了,咧开嘴,龇出一口大白牙,不小心牵动脸上伤处,又赶紧收起来,生怕被看出什么。
这边儿女情长,高台上却气个半死。
神婆直跳脚,和族长嘀嘀咕咕的。
族长沉着脸下令:“给我把那个衰仔拖开!送新娘去见河神!”
那两个抬轿的青壮年有点踌躇,阿坤为人不错,村里几个年轻人基本都有交情,可是族长的话又不敢违背,正天人交战的时候,有本来就看不顺眼阿坤的伺机报复,直接一脚踩在他和云朵交握的手上骂:“河神要是发怒整个村子都要遭殃,你也太恶毒了,就是想整个村子给你陪葬是吧,给我滚——”
话音未落就被一脚踹在腰窝上。
叶峥虽然看着不是肌肉膨胀的彪形大汉,好歹也练了不少年八段锦,往常在云清跟前装装弱鸡那是夫夫情趣,真下力气踹起来,也强于一般成年男子。
那汉子猛不防,一个狗吃屎跌翻在地,啃了一嘴泥,反应过来后操起抬轿的杠子就要打叶峥。
他不动手,最多叶峥踹他一脚,不伤筋动骨的,他敢打叶峥,别说打了,就释放一下恶意云清也不能忍,迅疾如电捏住那杠子一头,汉子用力抽几下抽不出,云清反向一拍,杠子头就在汉子肋骨上重重一戳,只听一声嘎嘣几声,那汉子惨叫捂着肋侧倒地,想是断了几根肋巴条。
这还是轻的,他是没沾着叶峥,要是真碰上了,云清可不会这么手下留情了。
叶峥到抽一口气捂着胸膛:帅,太帅了。
“反了,真是反了,一群外人也敢来此撒野!”
那族老拍拍巴掌一群差役不知从哪冒出,兴许刚才在黄水边小屋子里吃喝休息,听到外头响动就出来了。
差役们二话不说提棍持枷地就要来铐他们。
塔沙抽出腰间佩刀,横刀拦在水恒跟前,大喊:“雁云王在此,我看谁敢以下犯上!”
雁云郡王?
此言一出,穿着灰扑扑的百姓当即跪倒一片。
这两天县令假借雁云郡王之名搜刮财物,已经使得雁云郡王在老百姓心里成了个威严深重的上官,听到这四个字不由自主这腿就软了下来。
差役也犹豫着不敢上前了。
见此情景,族长脸黑如锅底,他看看挡在雁云郡王身边的两个侍从,又看看水恒本人,不知怎的发现了哗点。
拄着拐怒怼:“你说你是雁云郡王你就是啊?”
“雁云郡王何等威仪,出行必定有马车,有侍卫,有仪仗和贵重物品,你们这是哪儿来的下三滥,空口白牙竟敢冒充本朝皇子,不要命了吗?”
这时,捂着肋骨的家伙也忍痛嚷嚷:“大家伙别信他们,阿坤这小子算哪根葱,他能认识郡王?”
其他族老一听,没错,阿坤这衰仔怎么可能认识郡王,这不闹呢么。
“差爷,快把这几个假冒郡王的贼人抓起来,好好查查他们的身份,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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