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怀姣单纯是被气的。
他努力想组织出语言,反驳回去,但是他从来反应就不快,在这种临场情况下,更别说一口气说出什么厉害的话。
思来想去,最后只挤出一句稍显苍白的:“我没有要求你们做什么,而且我已经拒绝过了……”
“你说没有就没有?”
“就算没有,那现在你让他这么丢脸,一句对不起该不该说?”
似乎怀姣的搭腔,让陆炎之口中的那个虞放更来劲儿了似的。他一边说着不讲道理的为难话,一边却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怀姣,视线都挪不开一下。
准备好的红玫瑰再次推到怀姣面前,怀姣被吓的后退了一步。
虞放一直注意着他,见他又想躲,想也没想地,直接伸手去抓他的手——
已经走到场馆门口的京体一行人,愣是被那场面弄得忍不住“嘶”了一声,他们脚步停在门口,肩上的背包甩向一边。
“我说你们几个牛高马大的在这儿一唱一和欺负人呢?”
“有你们这么追人的吗?”
“喜欢就乖乖当舔狗啊。”
“怎么?舔生气了,恼羞成怒啊?”
……
a大文体馆的这场公开表白,后来被京体的人戏称为著名“舔狗伤人事件”。
没人知道具体是怎么闹起来的。
大概是那些过于难听的话。
和当时苍白着脸站在场馆中间,明明应该是万众瞩目视线中心的事件主角,却无端端让人感觉到他很可怜、又很害怕的荒唐场面。
这群在球赛里憋了一肚子气的体院学生,忍无可忍,终于在别人的地盘上,强行上演了一出见义勇为。
“关你们屁事?有你们什么事?”
“诶诶,又生气。”刚收拾好的运动背包倒在一旁,那群真正牛高马大的体院学生,走回场地中心,“舔狗就有点舔狗的自觉。”
“又要舔,又要摆高姿态。”
“就你们这追人的样子。”
“还没条狗温顺。”
周围传来几声哄笑,他们只两句话,轻描淡写就把先前荡妇羞辱般的几句质问,轻松揭了过去。
“你他妈的!”虞放直接骂出了声,“你管老子呢?”
“管的就是你这傻逼!”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展的,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前面刚打过场篮球赛友谊赛的两只队伍,莫名其妙,就那么突然推搡了起来。
怀姣都看愣住了。
他完全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里,还有这么一段后续剧情。
甚至他在人群中,还隐约看到了一张,难以置信的熟悉面孔。
白金色的头发,耳垂上纯银色的十字架短耳坠,五官醒目,又极其张扬的一张脸。
是很久没见到过的沈承遇。
对方在人群中蹙眉扫了他一眼,又飞快收回视线。
其实也不算是打架,除了一开始动作很大的几下推搡,在旁边围观群众的拉扯阻拦下,谁也没真正闹出点什么事。
“算了算了,别被记过了……”
“院领导还在外面呢,都别闹了都。”
周围的声音进不到耳朵里,怀姣甚至还有些走神地想着,沈承遇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个副本里。
这明明是他的现实世界。
怀姣很清楚,他原来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沈承遇这号人。
“好了,不闹了,都散了吧。”
最后这场事件,以现场另一个主人公之一,陆炎之迟来的几句发言,让一众看过这么一场热闹的围观群众们,依依不舍地缓慢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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