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很轻地一抿,再张开时,唇角沾一抹鲜明的红,灼人眼。
“你真是……”
周潋失笑,捉过他指尖来看,细细一道伤口,血已然不流了,并不显眼。
“怪谁?”
谢执抬眼瞥他,长睫落下又掀起,瑟瑟晃动的一汪波影。
“怪我。”
罪魁祸首干脆利落地应下,半点也不抵赖,垂着眼,细细地拿帕子替他将那处伤口包扎好,末了,打上一个极漂亮的结。
“这是什么?”
谢执盯着那结瞧一会儿,又抬眼瞧他。
“永结同心。”
周潋唇角微弯了弯,趁他不备,俯身下去,在谢执唇边偷亲了一记。
“甜的。”
他说。
“不正经……”
谢小公子还未评价完,尾音就叫人堵回了口中,再没机会出来。
阶前的阿拂默默将手里的茶盘举起,遮住了眼,小碎步挪去了厨房里。
没眼看。
看了要长针眼。
两人在藤桌前折腾了一会儿,才重又好好坐下来。
周潋接过了钳子,替他接着剥松仁。
剥够三十颗,谢执端着碟子,一股脑地倒进口中。
“好端端地,少爷怎么想起了符令?”
那道符令上有天子御批,还是上回谢声惟特意带来,为防不测之下,调动儋州驻军所用。
一直收在谢执手中,尚未来得及用过。
“只是偶然想到,随口一问罢了。”
周潋淡淡笑了下,接过碟子,将新剥的松仁粒整整齐齐地排进去。
“儋州此地驻军,与京城不同。”
“王师常驻京中护卫,儋州驻军却在城外安营扎寨。”
谢执捏了枚松仁在指间,若有所思地捻了捻,抬眼朝周潋道。
“我来儋州之前也曾有所耳闻。”
“儋州驻军由段骁段将军统领,只听从上令调遣,并不受儋州府衙辖治。”
“二者分力并治,相互制约。”
“盖因儋州富庶之地,商贾群集,最易滋生事端。钱粮军辎,若都统辖在一处,落在有野心之人手中,无疑是如虎添翼。”
说到此处,谢执不知想到什么,嗤笑一声,“如此防备也没什么用。”
“真有心之人,哪里是困得住的。”
“靖王这不还是闻着味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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