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空无奈道:“我容易醉。”
“怕什么,不怕,我看着你呢!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到底是谁看着谁。”
“我酒量也不好,你看我都喝了这么多,许青空,你这样就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许青空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跟谁学的酒桌文化。”
“我爸,哼,他跟肖屹钱堂姜叔叔他们喝酒,他就总灌他们,特别是肖屹叔叔,每次都把他喝趴下。”
回忆起从前的时光,虽然艰难,但也还算幸福。
肖屹叔叔帮了老爸很多,明里暗里给夏惊蝉塞钱,还帮他找最好的康复治疗中心,但夏沉光是个倔强的硬骨头,不肯平白接受他的帮助。
肖屹说我们是好哥们,不在乎这些,夏沉光就会提出徐文洋作为例子。
兄弟朋友之间,如果单方面付出太多,总有一方会心态失衡,就当不了朋友了
夏沉光就是这样的人,看似头脑简单,大大咧咧,但他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而且倔强到底、又臭又硬,谁都劝不听。
想到父亲,夏惊蝉情绪再度低沉了下去。
许青空将杯子里的酒饮尽了,彻底放下心中的顾虑,陪她喝得尽兴。
夏惊蝉兴致上去,拉着许青空去舞池蹦迪,许青空不会跳舞,让她自己去玩。
他坐在雅座,修长漂亮的指尖摇曳着杯子,遥遥地注视她。
小姑娘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五官舒艳曼丽,五颜六色的射灯在她脸上投下半明半昧的斑驳,娇小的身影陷入了光影的交叠中。
恍如昨日,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许青空觉得她就是她,就是那个曾经陪伴他、救赎他的女孩。
许青空不敢确定,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低头,看着酒杯中水影晃动的自己。
他也早已不复当初的少年模样了,且不说在这个时空他本就比她年长,即便是曾经的那个时空,许青空经历了无数漫长且痛苦的岁月,也不再是当初少年时单纯明朗的模样了。
她曾经他拉出抑郁的泥沼,可她的离开,又重新将他投入暗无天日的深渊。
他在精神病院住了好多年,出来以后,他彻底放弃了篮球,将全部的财力和心血都只用在一件事情上——
找到她。
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
天知道他经历了怎样阴暗扭曲的心路历程,经历了什么样的精神磋磨。
现在的许青……不是当初的许青空了。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将那个单纯少年还给她,一切都还有转机,让她回去,回到消失的那一天,让结局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
但现在许青空,不会这样做。
他宁可自私。
舞池里,有小年轻挪到夏惊蝉身边,试图贴着她跳舞。
夏惊蝉迷迷糊糊地没反应过来,那家伙就被许青空反手从后面拉开,他不想影响小姑娘的兴致,所以没对那小年轻动手,只是冷冰冰扫了他一眼。
雄性生物之间,一个眼神的威慑,就足够了。
小年轻讪讪地走远了。
夏惊蝉看到许青空也下了舞池,惊喜地走过来,拉着他跳舞。
当然,她不敢拉他的手,只敢拉着他单薄的浅灰色毛衣袖子:“许青……
“嗯。”
“许青……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低低唤着他的名字。
身后有人挤了他一下,许青空步子朝她挪了几厘米,两人在拥挤的舞池里面面相贴,被迫靠在了一起。
夏惊蝉只到他胸口以下的位置,身高和体型差都是十分明显的,衣料暧昧地摩擦着,他的手缓缓地捧住了她单薄的肩膀。
那一瞬间,小姑娘的身子有轻微的颤抖。
她靠在了他的怀中,而许青空很轻很轻地捧住了她的背,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带着忍耐与克制。
在这喧嚣混乱的舞池里,他们心碎地拥抱着彼此,谁都不肯率先放开手…
要上楼吗 让我照顾你。
许青空没有叫代驾, 对于他现在的身份来说,口风严谨的私人司机才是正确的选择。
回去时,小姑娘打开车窗, 吹了好一会儿凉风,酒意被驱散,清醒多了…
狂风吹乱了她的刘海,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许青空按下按钮, 关上了车窗:“小心感冒。”
夏惊蝉听话地点点头。
酒醒后, 又重新回归了拘束, 好……又变成了她的长辈。
刚刚舞池里那半个小时, 仿佛是一场旖旎的梦, 如同昨日,真实又不真实。
轿车驶入了小路。
夏惊蝉的家是个二十多年前修建的居民楼,算是“老破小”了,好在租金便宜。
其实夏沉光以前买过房,她也住过大房子, 在她很小的时候。
后来夏沉光摔伤了腿,球队俱乐部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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