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又过了会儿,秋时雨实在不太舒服:“我去床上躺躺。”
他一走,乔绛和李昀州似乎又有些兴致怏怏,问道:“这才一小局呢,秋宝就不看啦?回头我们萧哥知道了得多伤心呐!”
秋时雨按着胃,裹着他的小被子,难受得说不出话。
“这一分拿得漂亮!”
“绝了!不愧是他!”
“把解说都吓到了,萧哥刚才真的太激进了。”
他听着两个室友偶尔脱口而出的夸赞,一边疼得额角背后冒冷汗,一边又忍不住在心里想象此刻萧苏寒的状态:这人一向很狂,有把握能赢的,绝对不会输。
今年是他第一次那么靠近登顶。
19岁的世界冠军,说出去该是多么的光辉荣耀啊!
而这样一个男孩,他前两天还在为莫须有的“绯闻”可怜巴巴地向自己表明清白,想尽办法在忙碌的赛程中抽空联系,只为了安秋时雨的心……
疼着疼着,睡意就上来了。
爆发在608的那两声尖叫他没听到,反倒是乔绛很体贴的迅速降低了音量:“秋宝好像不太舒服,咱们闷声着来,明天一早再告诉他好了。照我说呀,萧哥的比赛根本不用看,一觉睡醒又是一场胜利!”
这一晚,国内各平台都在为萧苏寒的夺冠而疯狂!
上至官媒,下至娱乐小报;大到名人顶流,小到套转kpi的营销号,或真心或假意,谁都忍不住助力一波世界冠军、体坛紫薇星的热度。
打开任何一个社交平台的主页,热搜都是萧苏寒。
这一夜,他彻底家喻户晓,名扬天下!
本该尽情享受胜利余韵的萧苏寒,此刻陷入深深的焦躁。
赛后,结束领奖、采访的第一时间,他没能拨通秋时雨的语音,一次两次可能没听到,一直打一直不接,直到彻底联系不上,这下是真慌神了!
乔绛的电话倒是接的快:“他直播都没看呢。”
萧苏寒连忙问:“怎么回事?”
“秋宝不太舒服,看你赢了第一小局就爬上床了。”
“那他现在呢?”
乔绛理所当然地道:“他又没请假,现在当然在上课啊!不过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他脸色还可以,人应该没事儿了吧。”
话是这么说,其实乔绛自己也不确定,语气含糊。
萧苏寒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挂断了电话。
如果说他最怕的两件事情:一个是秋时雨不理他,另一个就是秋时雨生病。
去年冬天初雪那次拖拖拉拉个把礼拜都没好全,整个人病怏怏的瘦了一大圈,那时自己起码还在秋时雨身边。可这一次,人不声不响的,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第二天就撑着照常上课了……
侯岳敲门进来:“还有两家体育杂志的采访,我先让人给你过过稿子?”
萧苏寒烦得想摔门:“不采访了不行吗?”
“你小子开什么玩笑!这是必要的宣传工作,你是世界冠军、你就该做这些事情,别人想来说两句还没机会呢,别在这儿闹小孩儿脾气。”
侯岳见他一脸焦躁担忧,又耐着性子问:“怎么回事?”
昨晚上不还好好的,还是说夺冠心情保质期只要一晚?
萧苏寒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有了那个什么b国女记者的事儿,他眼下更不知道怎么指代秋时雨的身份,最后只能恨恨摇头:“说了你们也不懂,不是要采访吗?快点走吧,我明天就想回国。”
侯岳跟上他的脚步,无语地道:“还有闭幕式!”
拖了一天,秋时雨还是难受。
他不敢轻易放过自己的身体上的问题,下了课就打车去医院挂号看病,一整套的检查下来,最后得出一个神经性胃炎的诊断。
听医生讲解完病情和治疗方案,他有一瞬间的发懵。
妈妈的电话打过来时,秋时雨没忍住有点鼻酸。
“没事的阿雨,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放松心情,照着医生的嘱咐吃药治疗,咱们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秋时雨慢吞吞地点头:“嗯……”
“在学校很辛苦吗?你已经那么努力了,爸爸妈妈只希望你快乐健康。”
无论哪家医院,都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
其实秋时雨对这种气味已经再熟悉不过了,但每次来还是觉得难受,并且伴随着不可抑制的恐惧和焦虑。
面对父母的安慰,他不知道从何回答。
“阿雨,在听吗?如果很累的话,就停下来休息一下吧,打游戏、出去玩儿、交朋友,什么都可以。又或者找个没尝试过的事情做,培养新的爱好。”
秋时雨深深吸气,抑制住颤音:“好,我会试试看。”
“那,阿雨宝宝还需要妈妈每天监督你吃药吗?”
“……我自己来。”
回到宿舍,好险乔绛和李昀州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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