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岑致森,”岑知远坚持说,“物归原主。”
秘书抱着花进来时,岑致森抬头看到,稍显疑惑。
“这盆绯花玉是小岑总办公室那边送来的,说物归原主。”秘书解释。
岑致森的眸光动了动:“搁下吧。”
秘书放下花便出去了,岑致森盯着看了片刻,脑中无端地浮起岑知远先前在这里时,看着窗边笑的模样。
他起身,将花盆换了个方向,摆到了窗台下的桌角边。
再绕到办公桌前,在岑知远刚才坐的位置坐下,从同样的角度看去。
绿萝郁郁葱葱,藤蔓垂满窗台,稀疏阳光自叶片的缝隙间洒进来,笼于下方白中透粉的花瓣上。
岑致森仰身靠进座椅里,安静看了许久,倏忽笑了。
改姓决定
离开公司后,岑知远回去一趟放了东西,接着开车去岑家。
到岑家别墅已经快七点,管家迎过来,岑知远问清楚岑胜礼在楼上房间里,进门直接过去。
走到楼梯边时,楼上忽然冲下来个炮仗一样的小孩,直往他身上撞。
岑知远不紧不慢地让开一步,侧身避开了。
男孩肉乎乎的身体扑倒地上,放声嚎了起来,后方跟下来的女孩和管家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把人扶起。
岑知远刚要上楼,男孩气呼呼地嚷开:“你故意让我摔跤的!你这个大坏蛋!野种!唔唔——”
岑知远斜眼睨过去时,男孩被一脸惊慌的女孩用力捂住了嘴,似乎还不太服气,愤愤不平地正瞪着他。
这两小孩都是许岚生的,男孩岑聪,女孩岑菲,一个五岁,一个七岁。
女孩怯生生地跟岑知远道歉:“弟弟不懂事,乱说的,二哥你别生气。”
管家也连忙帮着说好话,岑知远冷淡收回视线,没理他们,径直上楼。
岑胜礼前两天又病了一场,这会儿还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房里只有一个护工陪着。
岑知远进门,护工出去外间,帮他们带上了房门。
岑知远在床边坐下,岑胜礼睁开眼,侧头看到他,嗓音略哑:“来了。”
岑知远帮岑胜礼掖了一下被子,直接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他是来告诉岑胜礼,他打算离开岑安。
岑胜礼听完沉默了很久,最终也只是叹气,疲惫道:“你想好了就随你吧。”
楼下客厅,岑聪和岑菲并排站在沙发前,大气不敢多出,尤其刚还一脸跋扈的岑聪,这会儿耷着肩膀垂着脑袋,老实得跟只鹌鹑一样。
他们对面,岑致森翘着腿靠坐沙发里,随便一个眼神,就让这一双弟妹半点不敢造次。
管家也不敢多说什么,就在一边看着。
“说吧,野种这个词是谁教你们的?”岑致森开口,语气并不严厉,却叫那两个小的吓得脑袋垂得更低。
他刚才跟岑知远前后脚回来,本来是来看望生病了的岑胜礼,顺便报告公司里的事情,没想到进门就看到岑聪这小兔崽子在撒泼。
童言无忌,小孩子或许不懂事,但能说得出口的话,无非是大人言传身教。
岑菲用力摇头:“没、没谁,弟弟看电视学的……”
岑致森视线掠过她,落到岑聪身上:“你自己说。”
岑聪声细如蚊:“就是跟电视里学的。”
岑致森:“你来告诉我,野种是什么意思。”
岑聪偷偷撇了一下嘴,到底不服气,没忍住说:“他又不是爸的儿子,不就是野种,我妈说他根本不配做我们家的人。”
他话出口,岑菲慌了神,岑聪这小孩还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嘟嘟哝哝地还在抱怨。
岑致森轻嗤:“你妈还挺会说。”
“还有一件事,”岑知远说,“爸,我打算改姓了。”
岑胜礼一愣:“改姓?”
岑知远点头:“改姓宁。”
其实不是打算,是已经做了,他今天下午才去岑安,早上便是在办这事。
昨天从宁家回来以后,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岑胜礼回神时眼眶微红:“一定要这样?”
岑知远笑了下,安慰他:“爸你不用想太多,你说了还会把我当儿子,我也同样会把你当我爸,我改姓辞职都是想清净点,不想再沾惹是非而已。”
他是有野心,但也有自知之明,有机会争得到的东西,他会尽全力,不该他的图不到的那些,不如尽早抽身。
听到岑知远这么说,岑胜礼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宁老师他们知道吗?”
岑知远:“还没跟他们说,之后会告诉他们。”
岑胜礼话到嘴边又咽回,到底没再劝:“你要是决定了,就按你的想法做吧,外人怎么说不重要,不管你姓不姓岑,在不在岑安,你都是我岑胜礼的儿子。”
岑知远认真说:“谢谢爸。”
许岚刚从外头回来,进门看到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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