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远回到办公室,将花放下,坐下饶有兴致地欣赏了片刻,又发了一条过去:“我也觉得很漂亮。”
“我是说你的手指,”干哥哥回复,“很漂亮。”
宁知远划拨了一下聊天界面,仔细看了看他刚发过去的照片,哑然失笑。
确实拍到了他的两根手指,搭在花盆边缘,岑致森的注意力根本完全跑偏了。
他想着,自己的这个哥哥,是越来不越不正经了。
二十分钟后,岑致森的微信再次进来:“刚在开会,已经开完了。”
宁知远回复:“花真是你让人送来的?”
“新的花期到了,昨天才开的花,”岑致森解释,“你喜欢,送你吧。”
宁知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岑致森:“不喜欢吗?那当时就是故意的?”
宁知远扯松领带靠进座椅,完全地放松下来,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的心情,才短短半年多时间而已,他竟然已经有些记不得了。
大抵只是想找岑致森的麻烦,有意地挑衅,岑致森却纵容了他的行为。
“还是挺喜欢的,确实很漂亮,”宁知远再次回复,“我说的不是手指。”
半分钟后,岑致森发来一条语音:“花确实也挺漂亮的,所以还是送你吧,这次别再还我了。”
他声音里的笑意明显。
宁知远重复听了两遍,回:“那就留我这吧,多谢。”
“嗯,”岑致森又发来一条,“晚上真没空?”
“真没有,抱歉啊。”宁知远慢慢打着字,另一只手再次玩起手边的那支钢笔,拇指摩挲着笔帽顶端的位置,一下又一下。
“好吧,”岑致森的新消息进来,只看文字,也能看出他的失望,“那算了,下次吧。”
宁知远偏头望向窗外,前方的岑安大楼已经逐渐亮起灯,属于岑致森的那间也一样。
于是他也发了条语音过去,声音同样是带了笑的:“哥,下回见。”
晚上见。
生日礼物
晚七点半,宁知远走出会所包间,握在手中的手机屏幕亮起,有新的微信消息进来。
干哥哥:“回头。”
宁知远下意识转头,走廊后方的另一间包间门口,岑致森正跟人握手告别。对方几人都是生意场上常见的面孔,岑致森的助理也跟着,帮他拎着西装外套。
宁知远站在原地等了片刻,岑致森带着助理过来,对视的眼睛里同时浮起笑。
助理先跟宁知远打了招呼,很识趣地问岑致森是不是不跟车回去了,岑致森一抬下巴,助理立刻会意:“那岑总、小岑总,我就先走了啊。”
岑致森没反对,接回自己的西装,助理麻溜走人,坚决不做那电灯泡。
宁知远有些奇怪:“他跑这么快做什么,又没人撵他。”
岑致森:“怕留这里遭人嫌吧。”
“遭谁的嫌?你吗?”宁知远“啧”了声,“你喝了酒吧?我不又得送你回去?”
“有劳了。”岑致森完全不心虚。
宁知远有些没好气:“行吧,反正我也习惯了给你当司机,谁叫你是我金主。”
“本来没想来,可有可无的应酬,”岑致森说,他们一起坐电梯下楼,往地下停车场去,“想约的人约不到,反正也没事,就过来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小岑总。”
宁知远听着他这颇为幽怨的语气,抿了抿唇,忍耐住笑:“真是提前约了人。”
“约了谁?”岑致森其实是信的,这地方除非是过来应酬,一般朋友聚会也没谁会选这里。
宁知远看他一眼,说出了一个叫他意料之外的名字:“岑哲。”
“岑哲?”岑致森一愣,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真的,他刚先走了,”宁知远解释,“其实也不只岑哲一个,上个月我们投了个做移动机器人视觉感知解决方案的科技公司,那公司创始人是岑哲的学长,也是岑哲牵线找到我这来的,东西做得挺好挺有前途,但那位创人我觉得他性格不太能管理好一间创业公司,所以要求他专心做技术另外帮他们聘请了一位新ceo,他可能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我出钱我说了算,今天就是把人都叫出来一起见个面,互相认识了解一下,岑哲是我叫来帮忙劝他学长的。”
岑致森:“……”
岑致森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评价,半天才想到问:“岑哲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你做什么?”宁知远好笑说,“能被岑安看上当然是好事,不过大公司投钱要求的条条框框也多,人家不乐意呗,而且你弟弟大概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岑致森:“那他给你添麻烦?”
“给我这不叫添麻烦,”宁知远说,“跟你说了,你是投还是不投呢?跟我说的话,我投不投都不需要考虑其它,单看值不值得我投而已。
“一定要说的话,可能岑哲也觉得我比你好相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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