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宁知远想到了那些神话传说故事里,关于美神的化身。
危险却令人着迷,爱上他,便是万劫不复。
一曲结束,岑致森忽然抬眼,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宁知远不确定岑致森有没有看到自己,他站在人群靠后的位置,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多的人。
但那一眼,他又总觉得,岑致森其实已经发现了他,却按捺着,等他自己上钩。
岑致森回身,和乐队其他人说了几句什么。
下一曲,旋律出来的一瞬间,宁知远已经听出来,是卡农。
所以岑致森让他来这里,是为了亲手弹奏这一曲给他。
先是一段手风琴的独奏。
一个音符追逐着另一个音符,织构出史诗级的音乐篇章和回忆的网。
那些叫人迷醉的画面在这张网里一再浮现,——是傍晚的办公室窗外浮动的云霞和灯火,是夏日的婚礼上漫天倾洒的飞花,也是面前这个人再次抬眸看向他时,深色瞳仁里藏的温柔与多情。
广场上有人挥起了泡泡,七彩的泡泡随风四处飘散。
乐队开始合奏,如同一场盛大的音乐赞礼,赞美一切美的事务,赞美爱情。
身前的人来来去去,宁知远前方的位置逐渐空了出来,他没有离开、没再躲藏,心甘情愿地走上前,走到了岑致森眼前。
那个他问过很多人的问题,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最后的答案。
酸涩又甜蜜,牵肠挂肚、心心念念的,
并非只想要那个人高兴,也是他自己的感受,
只对那个人生出的依赖和占有,
在生命之初就已认定,跟别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想到那个人时从心里生出的笑,
想要那个人爱他,也想爱那个人,
不会消失的,
爱情。
所有的答案拼凑出来,唯一指向的结果都是岑致森。
只有岑致森。
生而一体
街头音乐会结束,围观路人各自散去后,岑致森将手风琴归还给乐队,走向了几步之遥的人。
宁知远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近,含笑的眼中逐渐落进了更多斑驳细碎的光。
直到那个人到他身前站定:“现在,约会吗?”
宁知远看到他眼里自己的影子,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说:“好。”
他们相拥在一起,笑声落近彼此耳边。
并肩走出广场时,岑致森侧头问身边人:“你怎么突然来了这里,也没跟我说一声?”
“来度假的,”宁知远回答,完全地放松下来,“顺便和我男朋友约个会。”
他第一次用“男朋友”这个词,岑致森扬了扬眉:“我还没吃午餐,陪我一起吧。”
宁知远:“刚好,我也没有。”
进餐馆坐下点了餐,宁知远拿起岑致森的相机,翻了翻他早上拍的照片,发现每一张竟都是自己之前拍过的画面,不禁失笑。
“为什么要拍我拍过的一样的景?你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岑致森顺着他说,用和宁知远同样的视角去看世界,他好像能发现更多新奇有趣的东西,很有趣的体验。
“不过有一张你肯定复制不了。”宁知远略得意道。
岑致森不信,宁知远将手机递过去,是他站在查理大桥上时拍下的,正在拍别人的岑致森。
岑致森笑了:“好吧,这张确实拍不了。”
他在拍别人,而宁知远在拍他,如果那一刻他回头看到宁知远,他的镜头也会毫不犹豫地转向。
“岑致森,”宁知远收回手机,看着他说,“刚我说错了,我是特地来跟你约会的。”
岑致森喝了口咖啡,心情格外好:“我知道。”
宁知远:“嗯。”
别的已不需要再说,他们都明了。
吃完午餐,继续在人潮熙攘的街头漫无目的地游逛。
宁知远想到件事情,问身边人:“你还会玩手风琴?”
“念大学的时候玩过一阵,”岑致森偏头,“你不知道?”
宁知远:“真不知道。”
他原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岑致森,其实差得远了,很多事情都是他不知道的,岑致森私底下的另一面,他现在才有机会真正看到。
还是有些可惜,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
“在想什么?”岑致森问他。
宁知远笑了笑:“要是知道你会这个,我肯定也去学了。”
“想学我可以教你。”岑致森说。
“算了,我比较想看你玩,岑致森,你站在那里拉手风琴的模样,特别帅。”
宁知远笑着竖起大拇指,这是他第三次这么形容岑致森。
——在台上演讲的岑致森、接受记者采访的岑致森、伫立街头拉手风的岑致森,在他眼里都是最帅的。
岑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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