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木岚闭着眼睛,却因蝶变后与契定者千丝万缕的联系,敏锐感知到对方的状态。
他端正坐到沙发一边,挽起白鹤长衫的袖口,伸手向方士休疼痛的位置摸索。
“去,干什么。”方士休拍开他的手,“自从契定后你都不怎么对劲,少来恶心我。去给我倒杯热水。”
“年幼时穿一条裤子玩到大的伙伴,关心你一下却遭嫌弃,罢了。”尔木岚起身倒水去。
“嗳,窗外是什么东西在发光?”方士休戴上眼镜,匆匆站起来走到阳台边,窗外漂浮着几粒蓝色的萤火虫,纯良无害的外表充满迷惑性。
女佣的尖叫和桌椅翻倒的巨响接踵而来,方士休大感不妙,与傀儡师一同冲出会客室,只见餐厅里一片狼藉,水晶吊灯把圆桌砸出裂纹,黑漆漆的房间里里飞舞着幽蓝色光点。
他看到一位散发蓝光的青年男性的身姿,同时也被那蓝火青年透过凌乱的发丝瞥了一眼,冷酷轻蔑的眼神像在看一具腐烂的死尸。
青年每一次变换动作,都会触发身上游走的闪电,他以两道爬满刺眼闪电的匕首作为武器,化身一缕电火花从打碎的玻璃窗中冲了出去,散成满天蓝火虫。
佣人跌跌撞撞举着烛台赶来,客人们都跑了,地上零落着一些焦黑的碎块,散发刺鼻的烤人肉味,肢体碎片勉强能拼凑成钟少爷身边那位大块头保镖的形状。
熊总的宴客私宅装有最精密的畸体防护装置,可以自动启用防护电网,那些飞虫居然如入无人之境。
“是枯草萤巢吗,日御家族的岗哨和刺客。”傀儡师侧耳倾听感受房间里的残局,“昭然真会告状,这么看来他添油加醋了不少。”
郁岸躺在床上和昭然聊了一夜天,贴脸上的手机都在发烫。
他不准昭然挂电话,只是听着通话里平稳安静的呼吸声就无比安心。
郁岸贴着手机躺在床上发呆,双手伤口用药布包扎了一圈,指尖捏着一枚纽扣大小的灰色圆片,举到窗前模仿月全食慢慢遮住窗外高悬的月亮。
“月亮,睡着咯。”
谁是反派
“嘀嗒、嘀嗒,人头掉下悬崖,身体变成珊瑚花,手指喂给鱼,脚趾喂给虾,心脏埋进细沙,眼珠自己回家。”瘦小的少女抱腿蹲在马路边,嘴里漫不经心哼着儿歌,钟意晚揭下手握寿司上的鳗鱼块,丢给在脚边蹭来蹭去的流浪猫,剩下的白饭团塞进自己嘴里。
她手心里握着一把弹珠大小的圆球,一些是普通钢珠,另一些则打有螺丝孔,可以透过缝隙看到里面闪烁着电子红光。
清晨七点,学生陆陆续续往校门口汇聚,红狸市市民的生活正逐渐步入正轨,学校也已经重新开学,周边增派了许多保安定时巡逻。
一位小学生背着书包经过路边,被地上嬉戏的流浪猫吸引,跑过来摸了两下,钟意晚顺势抬手,将一颗指甲大小的钢珠扔进了小孩的书包里。
小孩儿和猫咪玩了一会儿,背着书包蹦蹦跳跳跑进校门,被保安拦下来扫描安检,机器探测到小孩书包里的金属弹珠后灵敏报警,保安匆匆围拢过去搜查小孩儿的书包。
孩子太小了,被保安们警觉的表情吓得不敢动,见自己书包里的东西被翻了满地,原地站着大哭。
钟意晚趁那孩子吸引了安检保安们的注意,将另一枚钻有螺丝孔的圆珠扔进另一个路过的小孩的书包里,表情冷静呆滞,哼着歌若无其事离开。
她离开时被保安注意到,两个保安叫住她,搜了一阵身并无收获,于是挥手放行。
几只蓝色飞虫蛰伏在绿化灌木的阴影中,沿着发芽的茎叶爬行,合拢的薄翼遮挡住发光的腹部,过于渺小,无人在意。
红狸北区,一条名为蜻蜓巷的步行街还算热闹,由于最近城市人口增加,一些早已因经营不善濒临倒闭的商铺起死回生。
二小姐的珠宝店就开在十字街中央,门面很高,装修也雅致,与相邻的纹身店寒酸的铺面相比,显得格调大气。
郁岸身穿魔术师礼装,拿着绅士手杖推开复古旋转门走进店铺,凤戏紧跟在他身后,虽然前日受了不轻的伤,她却只住了一宿医院就匆匆跑回郁岸身边,还为自己没听纪年的话,导致郁岸被追责的事一直愧悔不安。
小黑蛇缠在郁岸的手杖顶端,伪装成黑曜石雕刻而成的装饰品,以此来掩人耳目。
走进珠宝店,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果香薰气味,店内一尘不染,老式唱片机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店铺内四面墙漆成黑色,黑色的背景可以更清晰地展示不同商品,每一件商品都被锁在特质的透明保险箱中,由一盏展示灯照射,透明保险箱嵌在展示架中不可挪动,每个保险箱前面都嵌有一枚锁孔,只有打开正前方的锁,才能取出里面的东西。
昂贵的珠宝占据了一整扇展示架,其中一对金色的耳环璀璨发亮尤为耀眼,珠宝名为【狐惑】,中央各镶嵌一枚赤狐畸体体内找到的红色畸核,雕刻成蛋面,周围点缀钻石,如果哪位夫人有幸得到这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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