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还跟宋洵在一起时,写的一首词。
沈茹菁咬了下唇。
过去了这么多年,原来她并没有真的释怀。
可人无法永远活在回忆里,靠记忆里的星光照亮前路。
那些点点滴滴的甜,早就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抿化了。
她熄屏手机,合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待客户那边验收完毕,沈茹菁下午便赶回了a市。
沈茹菁先去工作室跟何师汇报了一下任务成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师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
何师四十多岁,微胖,不高,甚至有点轻微的地中海倾向。
但他做壁画这一行已经近二十年了,在这个相对比较冷门的行业里,算是资历丰富的前辈。
他创办的工作室在整个s省也是数一数二的,因此被尊称为‘何师’。
“小沈jsg,这一趟辛苦你了,又是加班加点又是出差奔波,还完成得这么好,很不错。”
何师语气温和,像一位敦厚的师长。
“您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沈茹菁丝毫没有把客套话当真。
“你母亲怎么样?钱还够用吗?”何师关切道。
“暂时是够的,谢谢您的关心。”沈茹菁有些奇怪,师徒近三年,何师不是那种会对徒弟关怀备至的人,突然提起这个,有些莫名奇妙。
果然,何师下一句话就是,“北城的客户跟我反馈说你画得很好,还想找你约一幅,你私下有没有跟客户提前沟通过?”
沈茹菁一惊,“我才知道,他并没有提前跟我说这件事。您放心,我知道规矩的。”
圈子里很多徒弟学成之后,会辞职自己另开工作室,很常见,也是合乎情理的。
不过有的人会挖走自己以前在工作室的一部分客户,这种一般会被私下议论。
但还在工作室的时候,为了跳过抽成,私联客户偷偷接活,这种情况是不被允许。
想了想,沈茹菁又多解释了几句,“客户是我高中同学的朋友,可能因为刚好认识我,所以想找我再画一幅,我知道工作室发展客户不容易,我肯定是按规矩来正常抽成的。”
工作室采取的是底薪+提成的制度,多劳多得,提成取决于作品的单价、质量,以及这个客户是谁的资源,不同的情况对应不同的抽成比例。
“好,工作室有工作室的规矩,你一直是个懂规矩的孩子,我很放心。”何师在‘规矩’两个字上还加重了音。
“……好的,谢谢何师。”沈茹菁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自认为问心无愧,从来循规蹈矩、尊重前辈,尽心尽力地完成每一个任务。
但何师的话总感觉在暗示些什么,令她如芒在背。
匆匆汇报完工作之后,沈茹菁去市医院看望沈丽华。
去年寒冬,沈丽华又开始头痛,去医院检查发现是有脑积液,原本切除肿瘤后,有一部分残留,而手术安插的支架有些老旧了,排液效果没有那么好。
医生照例建议先保守治疗观察一下,如果后续恢复不错,就不必受动刀的罪。
这几年,沈茹菁工作一直很卖力,大学期间也兼职不停,有一定的积蓄,很快安排了化疗。
住院部。
病房里,一束新鲜的粉色康乃馨插在透明的花瓶中,散发着芳香,娇嫩的花蕊还含着清晨的露珠,莹润透亮。
“怎么又要出差啊,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得换份稳定的工作,你经常一个人在外地出差,我怎么放得下心。”
沈丽华头上还包裹着白色纱布,握着沈茹菁的手絮絮叨叨。
“要我说,你就该找个男朋友了,有人照顾你保护你,这样我也放心。前天你余奶奶给我介绍了个小伙子,人不错,最重要的是工作稳定……”
这几年,在沈茹菁的强烈要求下,沈丽华关掉了原本开在菜市场的鞋铺,开始了每天散散步,买买菜,跳跳广场舞的休闲生活。
没了别的操心事,就开始关心沈茹菁的人生大事。
沈茹菁哭笑不得,直接跳过后一个话题,“怎么会呢,这份工作薪资高又自由,哪有您说的那么危险,妈您就放心吧,我这么大个人了,出差也要不了多久,很快的。”
“那你在外面也要记得按时吃饭,别忙起来就一天不吃饭,特别是早饭,早饭是最重要的……”沈丽华继续念叨。
沈茹菁认真地听着,一点不耐的表情都没有,“好啦,知道了,我会的,这段时间我比较忙,不出意外都是李婶照顾您,她要是哪里做得不好,您就直接跟我说,别客气。”
“花那么多钱做什么,哪里用得着,你叫你三姨他们过来就好了。”沈丽华嗔怪道,语气里却是掩不住的骄傲,“你把钱省下来,以后买婚房用得着。”
“还早着呢,妈,我不想嫁人,我就想一辈子陪着您。”沈茹菁撒娇,内心酸楚又甜蜜,“好啦,我得走了,您有事就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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