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少虞忽然问道:“这几年,然姨还是走不出当年的事情?”
安姐摇了摇头,叹气道:“走不出,还越陷越深。”
“当初那场事故刚发生,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做噩梦掉头发,好几次还想自杀……是为了阿峥才撑下来的。”
“每年一到清明前后,太太就会开始难受,情绪低落,不吃不喝,经常一眼睁到天亮…”
扶少虞身上透出一股冷清,唇瓣微抿,兴致也不太高。
“这些年也辛苦安姨了,我以后会好好陪着然姨的。”
安姐揉了揉眼睛,“有少虞小姐你陪着夫人,夫人会一点点走出来的。”
“嗯。”
哄她睡觉是一项重任。
等安姐走后,扶少虞靠在二楼走廊栏杆处。
浑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当年扶少虞亲妈催的急。
她匆忙出国那天,正逢秦家老爷子八十岁生日宴。
秦家在洲际酒店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然而,一场忽如其来的大火,带走了秦家七口人,几乎让秦家遭遇灭顶之灾。
秦家老爷子、老太太、秦识峥的父亲、秦识峥二叔一家四口,全部葬身火海。
只有送扶少虞去机场的陆元然和‘私奔’的秦识峥侥幸活了下来。
这件事震惊华国上下,成为当时最大的新闻。
秦氏集团也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打击。
秦识峥在风雨动荡中保下了秦氏集团,陆元然却被困在秦家老宅,整整抑郁了几年。
恰好,这几年扶少虞在国外没了音讯。
从某些方面来说,对陆元然又是一重打击。
想到这一点,扶少虞的呼吸有点重,心口憋得慌。
身边忽然闯进一道气息。
高大身影带来的压迫感让扶少虞从压抑中清醒。
她没回头,沉默片刻后忽然出声。
“我听说,然姨病了三年?”
秦识峥袖口半挽,指尖夹着烟,手臂慵懒的搭在栏杆上,和扶少虞并肩而立。
低沉沙哑的嗓音和头顶昏暗的灯光交织。
“我当初忙着公司的事情,忽略了妈的情绪。”
“等公司走向正轨,才发现她的心理状态出了问题,得了抑郁症。”
“这些年秦家只有她一个人,她不肯搬走,也不喜欢有人搬进来,越过越清冷……”
提到陆元然,秦识峥总是苦涩和愧疚的。
他咬着烟蒂狠狠抽了两口,哑声道:“以后辛苦你了……你比我会哄人。”
扶少虞勾了勾唇,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这是我该做的。”
秦识峥对陆元然有愧,她不也一样?
白享受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却在然姨最需要她的时候音讯全无。
不过,以后她再也不会离开然姨了。
想到这,扶少虞莞尔一笑,身上冷意散去。
“能和然姨在一起,我很开心。”
她的笑,像是冷白玉雕忽然覆上了暖光,美到人的心里。
秦识峥捏着烟的手一颤,眸色暗沉。
烟灰烫到指尖,他才若无其事收回目光。
他忽然道:“还喜欢什么?”
扶少虞微微侧头,露出半截白腻脖颈,似笑非笑。
“阿峥哥哥又要给我送礼物?”
秦识峥眉眼深邃,气度成熟沉稳。
“算是谢礼,也是辛苦费。”
扶少虞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也是然姨的女儿。”
说完这句话,扶少虞转身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她忽然转身,小脸有几分认真。
“我好像真的需要个礼物。”
“什么?”秦识峥眉梢微扬,静静看着她。
“帮我找个会按摩的师父吧。”
扶少虞抬手扶着后腰揉了揉,“种花种的腰酸背痛。”
她又摆了摆手,“找不到就算了!”
秦识峥只看到扶少虞的背影。
视线落在扶少虞一掌可握的腰上。
往下,弧度挺巧圆润,线条完美。
他脑海里回闪过昨晚惊鸿一瞥的幽深弧度,喉结上下滚动着。
还真是该瘦的地方瘦,不该瘦的地方……
良久,秦识峥忽然嗤笑一声,嗓音沉哑似摩挲过沙砾。
“年轻的?”
也不知道那把细腰经不经得起折腾。
第二天,两位按摩师上门。
陆元然一脸惊讶,“阿峥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是我问阿峥哥哥要的人。”
扶少虞下巴微抬,一副我等你夸奖我的模样。
只有在陆元然面前,她才会流露出几分少女的俏皮。
陆元然笑的腰都弯了,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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