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踪闻声侧过脸,靠墙的小树林里有几个人影,
被几个男生围住的男生低着头,他有点眼熟。
不会吧?张喆被追债的追到学校了?
“喵呜~”小猫不适时地叫唤了一声。
惊到了夏踪,更惊到了本就做贼心虚的几个人。
“谁在那?”
好几道目光齐齐向夏踪射过来。
被美术刀抵着背,夏踪的晕眩感持续了一阵才堪堪止住。他忍下不适,思考怎么脱离这个困境。
堵住夏踪、张喆的几个人身上披着实验一中的校服,因为年轻,乍一看和高中生没什么区别。表情不算凶狠,说是散漫也
不为过,眼神却透露出一种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狠劲。
肯定是惯犯。
“给你两天时间取钱还不够?”为首的男人抬起手背,拍了拍张喆的脸,“小朋友,我和你说过了吧,拿不出钱就在大街上裸奔一圈,我们兄弟几个还是很讲道理的,”
张喆人都被吓没了,嘴唇哆哆嗦嗦,“我、我还有课”
夏踪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社会上的人都是这么讲道理的吗?好可怕。
“小同学,你们俩认识?”男人转过脸看他。
他应该撇清关系吗?那这样张喆也太惨了。
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刃尖随时有可能往里推进,夏踪还是艰难地点了下头。
“你的鞋不错,”男人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脱掉。”
站在背后的人用刀背推了推夏踪,不耐烦催促,“快点!”
风吹动衫树叶,沙沙作响。学校的围墙离得很近,经验丰富的人一翻就可以越过,最关键的是,这地方还是摄像头的死角。
鞋子被脱下放在一边后,夏踪的白袜子踩在泥泞地面上,更加显眼。
“他一个男的居然还穿白袜子。”一个男的咬住这点,奚笑道。
他神态洋洋自得,故意炫耀自己的“博学”。
夏踪泛起恶心。
“今天拿的出钱吗?我们可是准备和你回家的,怎么,要告诉你爸爸妈妈吗?”笑完了,他们又开始威胁张喆。
“可、可不可以再宽限一天,三万块,我一下拿不出那么多。”
“三万块?多吗?”男人的表情瞬间狠戾,张喆的小臂上很快多了一个血点子,“我念在你是个学生,平时吃父母的拿父母的也不容易,你连这点压岁钱都拿不出来?”
夏踪血液上涌。
这可是在学校。
“哭什么,我说了我们在跟你讲道理。”
男人站在张喆面前,和川剧变脸一样,表情又柔和下来。
“三万是吗?”夏踪冷静下来,“我转你们好了。”
刚才还被刀子吓得不行的小孩,现在从容了不少。这其中没诈他虎哥就白在社会上混了。
“你转?你为什么要帮他转?”
“你们不是要钱吗?”
男人哼笑一声,“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位小哥欠了我们三万块,我们只是追债而已。”
厚颜无耻,夏踪深吸一口气:“我帮他还债。”
“冤有头债有主,但你要是非要帮他还的话,我们也没意见,”男人转念一想,“写个欠条,今天就作数,赶明我再来找你。”
他们甚至还拿出了纸笔和印盒,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夏踪原先的逃跑计划泡汤,不过间接达到了拖延时间的目的。
钢笔尖落了又落,始终没在纸上画下痕迹。
“你反悔了?”
刀刃下移,夏踪闭眼又睁开,“我不会写。”
“上了十几年学还不会写字?”男人忽然靠近,握住他的手,“我就破例一回,教你写好了。”
“请问,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不寒而栗的声音在正前方响起。
夏踪猛地抬头,和过来的陈京奚对上眼。
总算有人来了——不过就他一个人,来了也没用啊!
这种情况已经够明显了吧,还有必要问发生什么了吗,应该在还没被发现的时候赶紧去多搬几个救兵才是上上之策啊?
夏踪的肩被身后的人抓着,不过暂时感受不到刀尖了,应该是收了起来。
他转过头去看张喆,小臂上的血点子还好只是看着吓人,张喆身后的人也收起了刀子。
直直走过来的陈京奚就跟看不见危险一样,被为首的男人侧了一眼后表情依旧没变。
“欠条?”他的视线转向纸上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我同桌欠了你们多少,我帮他还了吧。”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上赶着帮人还钱?”陈京奚的不在意激怒了男人,“五万,今天是最后的期限,我们会盯着你的。”
“不是三万吗?”张喆小声地说。
“耽误了我们这么多时间,收点利息怎么了?”
男人的话刚落,陈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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