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要来趟这趟浑水,鬼船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宋玲气急败坏,“你就是一个保镖,赵家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做这些事?”
“老实讲除了生活费,一分没有。”我摸了摸脖子,叹了口气,“赵家现在当家的有多抠门儿你是不知道,平时没事的时候让他请吃碗小面都困难。宋女士,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保镖,我的雇主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现在赵家要查这件事,我就得查,而你最好能讲出点东西打动我,否则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个保镖,我打人还挺疼的。”
宋玲一惊,张口要叫人,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稍稍用了点力气她便喊不出半个字,我冷笑着将宋玲像只小鸡一样从地上扯起来,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宋女士,我除了做保镖其实还会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说我知道该怎么让一个人非常痛苦,但是又让他无法死去,这些事情我都是刚刚想起来的,还在想应该找谁来试一下。”
宋玲到如今终于变得慌张起来,我收拢手指,她便在我的手掌里发出绝望濒死的喘息,我笑道:“宋女士,我一样样来问吧,现在看起来你应该对海罐头多少有点了解,不如你先告诉我海罐头到底是什么,这样我就让你好好呼吸,你说怎么样?”
我说完便松开了手,宋玲咳嗽着摔在地上,这种掐法在力量悬殊大的时候会让人非常难受,我小时候给掐过就知道厉害,反复几次之后甚至会让人有种气管被掐断的错觉,每一次咳嗽都恨不得把肺咳出来。我看着她摸着喉咙气都喘不匀,冷冷道:“考虑好了吗?”
宋玲对着我骂了一句脏话,我一把又掐住了她,这时候乌那格已经把赵大有那边弄得差不多了,赵大有缓过劲,上来就要给乌那格耳刮子又被他轻巧地闪了过去,两人吵了两句,紧跟着她看到我这边的动作,赵大有像是意识到什么:“冯默,你是不是又”
我反复掐了几次宋玲,她整张脸都憋红了,倒在地上咳出一些黏糊糊的东西,我蹲下身子道:“考虑好了没有宋女士,这么掐是不会死的,但是会很难受,我不想把你掐的说不了话,所以你要是再不回答我,我就要换别的方式来了。”
宋玲咳得狼狈不堪,听到话只能满脸惊恐地边咳边爬,我跟着她走了两步,慢悠悠道:“小时候有个人也这么对过我,所以我很清楚这不好受,不过说起来,他对我用的手法可比这个残暴多了,至少我不会把你吊起来打,要知道,肋骨断了之后可是非常痛的。”
宋玲缩到角落,这时候想叫人也已经叫不出来了,我看着她道:“宋女士,你下巴脱臼过吗?你知道下巴是唯一一个可以自己接回去,然后再让它反复脱臼的地方吗?”
“冯默!”赵大有从床上跳下来拉住我,又不敢用很大力气,“你现在是不是是不是你?”
“我从来都是我,我身上从来没有过第二个人。”
我回想起梦里的事情,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因祸得福,乌那格的这剂猛药倒是让我想起了很多我以为我忘记的东西,我握了几下拳头,手指没有发麻,我身上也没有发冷,如今的我可以说冷静得不能再冷静了。
过去我爸和我说,习武的人因为身怀常人没有的拳脚功夫,有时会有戾气,这也是为什么武侠小说里头会有走火入魔这个说法,换到现实当中的解释就是,如果两个人都不会功夫,吵架就能释放完他们全部的怒气,而如果是两个人都有功夫也是亦然,打一架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问题就在于,没有功夫的人多,有功夫的人少,在两者发生矛盾的时候,有功夫的人却要费更多的力气去忍耐,这种忍耐长此以往积累下来会变成一股戾气,严重的时候甚至会让人性情大变,也因此大多数武学讲究的都是既修身又修心,怕的就是这种事。
我的功夫是我爸教我的,他年轻的时候也有戾气,有的时候下手控制不住,会叫人见血,当年绑架我的疯狗就是这么恨上我爸的。因为我的爷爷去的早,所以我爸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个东西,在教育我的过程里干脆就想一刀切,教我习武防身,但是让我像个正常孩子一样长大,这样就不会有太多麻烦找上我,也省去了很多被人挑衅的窝火。
总体来讲,我觉得我爸的思路是对的,从小到大因为没人知道我会功夫,所以除了疯狗这个事情外,我没碰到过什么特别大的挫折,过得格外一帆风顺,在我爸看,这个事情像是解决了,但是我心里头却很清楚,隐藏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只要在忍耐,无论是什么形式的忍耐就总有需要发泄的那一天,而在之前忍耐得越久,溃堤的那天就会变得越危险。
我看着我掌心的纹路,生命线的前半段很细,中间打了个岔,后头就开始出现了一道叠在一起的虚影,我轻声道:“你哥说得是对的,我根本没病,就是忍太久了,小时候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疯狗最后要用那种方式报复我爸,现在看来,这真是最聪明的办法了。”
这个人,用他的死把我内心的那个豁口打开了,从此之后,我就学会了一种极其危险的,发泄心中戾气的方法。
我看向地上浑身发抖的宋玲:“我没丧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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