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辩驳,“我觉得我挺聪明的。”
陆及垂下眼,笑了声,“那是谁昨天连筷子都忘了怎么拿?”
赏南:那不是装过了头吗?
香夫人怜爱地看着赏南,说道:“太可怜了我的孩子,不过这也好,也好……你还记得吗?你之前最喜欢我给你准备的各种衣服,你还会央求我给你挑选各种饰品,你特别喜欢我的大沿帽。”香夫人今天也戴着一顶大沿帽。
巧了,香夫人说的都是赏南以前不喜欢的。
现在应该怎么办?
应该附和吗?
赏南皱眉思考的模样说服了香夫人,香夫人的眼神变得更加怜爱,“我去做饭,你以前最喜欢天妇罗了,做两份好不好?”
听见了自己喜欢的食物,赏南装出冷淡的样子点了点头。
香夫人哼着歌进屋子里去了,留赏南和陆及两人在院子里,陆及蹲下来摸着螺丝刀的头,替它调整脖子上的项圈。
起子从狗窝的方向冲过来,撞在赏南的腿上,它爪子上都是泥巴,赏南低下头,“起子,你皮痒了吗?”
陆及本来在调整螺丝刀的项圈,听见赏南喊出了起子的名字,他动作一顿,缓缓掀起眼帘,盯视着赏南,“我没有告诉过你它们的名字。”
赏南脑子嗡了一声,他呆呆地看着陆及,看着陆及的眼神从意味深长到无可奈何,赏南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忽略汹涌而来的心虚,他强撑着气势,“仆人,谁允许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
陆及笑了声,收回视线,继续调整项圈。
这事儿好像就这么过去了,只是赏南的心还没落下来,陆及就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他拍着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才伸手抓着赏南的肩膀将赏南拖到了面前。
陆及不轻不重地拍了赏南的肩膀两下,轻声道:“现在,请尊贵的小少爷进屋接受您仆人对您的问话吧。”
说完,陆及将手套搭在栅栏上,转身回了屋子。
赏南深吸了一口气,慢吞吞跟了上去。
白骨吟
在对方不知情的前提下演戏的尴尬是完全小于在对方知情以后还假装演戏的尴尬的。
陆及叫出那声小少爷的时候,赏南几乎想立刻打包行李卷铺盖离开这个世界。
客厅里,陆及给赏南泡了一杯浓浓的绿茶,茶叶被热水一泡,尽数散开,杯子里只有三分之一的水,剩下的三分之二全是茶叶。
赏南本来对绿茶就不是很热衷,喝茶的时候一定要配点饼干点心才觉得不错,这种浓茶,不管是用什么名贵的茶叶泡出来,他都不会喝。
“你以前最爱喝这样的茶。”陆及在赏南对面坐下,他笑着,和从前一般温柔。
他是故意的。
赏南心想。
陆及没有质问赏南,他只是一直等着赏南做出反应。
赏南已经尴尬无措得恨不得自己一头撞在地上。
正好,香夫人一边系着围裙一边从厨房的方向走过来,她没感觉出赏南和陆及之间奇怪的氛围,而是直接问赏南,“天妇罗做生蚝和青口贝,还有虾,好吗?”
赏南淡定回应,“好的。”
香夫人:“一份?”
赏南下意识就想举起剪刀手,但幸好反应快,他把即将要抬起来的手放了下去,整了整衣摆,“好的。”
香夫人回去厨房以后,客厅重回寂静。
赏南顶不住陆及和以往温和全然不同的打量的眼神,他沉吟了会儿,清了清嗓子,“开个玩笑,你玩不起吗?”
陆及:“……”
有些事情,做过了,再回头便难如登天,说的便是赏南。
距离赏南醒过来已经过去了两天,今天是第三天,陆及的气色眼看着就比前段时间变得要好,他到底比赏南年纪大一些,小孩儿演技再好,那也是演的,陆及在陆家这个大剧院里,见过这么多演员,若不是自己喜欢的孩子,赏南在问出第一句“你是谁”时,他就会揭穿对方。
但他想,赏南可能是害怕,但具体是在害怕什么,还是得问问。
陆及站起来,把浓茶换成了清淡一些的茶,拿了一只马卡龙,“吃吧。”
喂猫似的,
赏南视线从绿莹莹的茶水上边慢慢移到了陆及的脸上,“你生气了?”
“不会,”陆及笑着说,“我怎么会生气,你受伤本来就是陆家导致的,如果不是因为陆萧,你那天晚上本来应该睡个好觉。”
赏南的手背上留了一块疤,虽然很浅很浅,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那块受伤的地方,陆及捧着看过无数次,烧伤过后长出来的新生皮肤和原有的到底不同,医生已经尽最大努力让患处没有留太明显的疤,但沿着患处一圈,还是有着与原生皮肤的分界线。
陆及看向窗外,“你睡了四个月,冬天都来了。”
赏南咬着齁甜的马卡龙,点点头,“是啊。”
外面几只猎犬跑向了不远处的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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