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钱,松了口气,家里最近鸡飞狗跳,为了凑治疗费,小姑家都在闹离婚了,他只是提了句找赏南,就被骂得狗血淋头,这还是他偷偷来的,等交了费,也算是生米煮成熟饭,他们骂就骂吧。
看着赏巡匆匆离开,知道内情的周立有些担心,“要不明天就回去看看?”
“不一定能见到,又不是没去过。”赏南淡淡道。
周立一想,也是,上次去还是去年吧,怕被拍到,赏南全副武装去医院,正好撞见他父亲,被打了出来,还差点被人认出来。
赏南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奶奶,他也一直在后悔,如果那天他没有和父亲吵架,没有从家里跑出去,奶奶就不会摔下楼梯,他实在是很难自我安慰说这都是命,这不是命,这都是他造成的。
哪怕不是原身,是现在的赏南,他也觉得自己要负一定的责任。
年轻气盛,只想着和父亲做对,忽视了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虽然这不是赏南会做的事情,但现在架在了他肩上,他也只能扛下来。
赏南试着给父亲发送消息,他没得到父亲的回复,只得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他又给母亲发,母亲这边是可以发送成功的,只不过上次聊天还是两个月前。
消息刚发送成功,母亲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妈。”
乔云压着声音,“你都好久没联系妈妈了,我怕你忙,怕你手机又被粉丝装监听器,不敢给你打电话,你吃饭了吗?”
赏南鼻子一酸,“吃了,还在拍戏。”
“这么昼夜颠倒是不行的啊,你不要拍那种总熬夜的戏呀,这么熬身体要熬坏的,去年的跨年晚会你还吊那么高的威亚,那么危险……”乔云恨不得一口气把几个月的话都给赏南说完。
“知道,刚刚赏巡来找我了,他说奶奶住院要交费,我给了。”
“这次情况是有些严重,你爸爸现在还在医院呢,家里就我一个人,不然我都不敢给你打电话,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都怪你,你爸当时也有错,你考八十分我觉得很不错了,他就是不满意,他如果不打你,你就不会跑……”
“妈,”赏南打断对方,“都过去了。”
“妈妈不说了,你别不高兴,我还想问你件别的事儿,你找了女朋友没有呀?不要光顾着工作,人还是要结婚的,你都二十三了,再过几年,年纪一大就不好找了。”
催婚这个话题亘古不变的存在着。
赏南给周立使眼色,周立大声喊拍戏啦拍戏啦,赏南对乔云说道:“妈,我要上班了,您平时多注意身体。”
电话挂了,赏南松了口气,周立在一旁说道:“你再熬几年,等到三十多岁,粉丝也会催你的,现在肯定不行,现在是你的事业上升期。”
赏南心底五味杂陈,但也只能说:“我觉得你说得对。”
晚上的镜头都拍的是孟冬和李岩还没在一块儿时候的镜头,赏南心底一直很怅然,他已经感受过李岩的绝望,现在又要抛掉那些,重新变回养在修车厂的野猫李岩。
本来他以为孟冬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变的顶多是不再抠门,但一路拍下来,赏南才从傅芜生的表演中发现,孟冬的变化巨大,他笑容多了些,修车时不再埋头苦干,一干便是一天,他偶尔会休息,休息的时候站在院子里做一套操,可能是广播体操,可能是老年人体操,家里的蔬菜水果种类越来越多,话也比以前多了些。
收工时,已经是凌晨。
赏南打着哈欠,眼前被泪水挡住,模糊不清,他上了就停在门外的一辆黑色保姆车,在后座坐下后,他靠在车窗上就睡着了。
周立背着包拿着手机和水杯急匆匆跑出来,没见着赏南的身影,说好的在门口等呢。
自家保姆车缓缓驶过来,他趴在车窗上,“赏南在车上没有?”
“没有。”司机答。
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周立,赏南在傅老师的车上呢,估计是上错了,”前面那辆保姆车副驾驶的车窗滑下来,许圆继而又说,“他睡着了,我没叫醒他,我们一道回酒店吧。”
周立眨着眼睛,想了会儿,觉得也行,“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吧…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载着赏南的保姆车就绝尘而去,留周立已经迈开的腿僵在半空中。
这种行为,给周立的感觉,好像他们只想要赏南似的,跑这么快,好伤人。
自家司机看周立一直没动作,他招呼道:“周立,走了走了。”
赏南睡得很熟,就跟在床上睡觉的感觉一样,车子的颠簸和停顿,外面的风声和引擎声,一切细微的声音都没有。
他在做梦,梦见自己高二下晚自习了回家,回家的路上经常有成群结队的流浪狗和时不时窜出来的三两只野猫。
动物的惨叫声异常刺耳,赏南在巷子口停下脚步,惨叫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这里边摆了好一些垃圾桶,还堆放着很多废弃的家具,他们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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