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南高考的第一天心疾发作,当天的考试一门都没有参加,家里的情况已经无法支持复读了再考一次,他治病吃药已经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可父母也不忍心,学校里的老师几次登门说他们家孩子再考一次,一定能去重点大学。
“不考了,我不考了。”他家徒四壁,加上平时吃药的钱,他读不下去,他随便填了一个志愿,“就这样吧。”
他填的是南川科技学院,唯一愿意录取他的本科学校,正好还是本地的学校,虽然名声很差,可好歹也算是一个本科。
学费他申请了助学贷款,毕业之后再慢慢还,药费他可以打工挣。
于是赏南就来到了南川科技学院。
南川,南方的一个三线城市,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可能有,只是不会在明面上,它被群山环绕,但在城市中看不见群山,群山让南川四季分明,也送去了不少雨水和湿气。
“妈的,内裤又他妈没干,这他妈能穿吗?”一个瘦得肋骨都出来的男生从阳台一脸不悦地走进宿舍,他叫赵建波,宿舍里的人都叫他。
除了赏南,赏南不骂人,也不说脏话,更不会把x器官整日挂在嘴上。
他和南川格格不入,从新生报道那天起同宿舍里的人就都看出来了,他没有名牌鞋,也没有笔记本电脑,没有限量版球衣,对漂亮女生不感兴趣,箱子里大部分都是书,长得又清秀干净,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塌,头小脸也小,更不弯腰驼背,还没有青春痘!这些结合起来,打败了同龄大部分人。
虽然赏南比较内向,但他其实和宿舍里的人相处得都还不错,知道他心脏有毛病之后,大家都还挺照顾他的。
赵建波继续骂骂咧咧,他是从大城市来的,瞧南川哪哪儿都不顺眼,瞧本地人也都穷酸,“这城市的野狗真几把多,老子从食堂回来都能被他们抢东西,无法无天了。”
在赏南上铺的是南川本地人,戴黑框眼镜,镜片厚得能当门框,他听见赵建波的抱怨,懒洋洋道:“你才知道?南川这片地儿山好水好人好,野狗自然多,不止野狗,还有野猫呢,那些野猫连路人都攻击,所以我们南川还有一个别地儿没有的职业,叫打狗人。”
“不就是偷狗的吗?”赵建波下意识厌恶这个职业,因为他小时候养的狗就是被人偷了。
李赛赛立刻就床上翻身坐起来,“和偷狗人可不一样,南川的野狗特别凶恶,比狼群还有组织有纪律。一开始的确是偷狗没错,偷了卖给狗肉馆子,但就从前些年,这些野狗开始反击,伤了不少偷狗人,于是打狗人就诞生了。”
“,我说认真的,你以后晚上少出去晃悠,南川野狗连警察都管不了,你不招惹它们,它们也不会招惹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哪儿得罪它们了?”
“老子……”赵建波正要反驳,猛然想起他前几天确实笑话了一只带崽的母狗,那母狗叼着一根火腿肠从操场上跑过去,他在打球,那母狗就从他眼前路过,一排naizi晃个不停,“我就笑话了它几句,不至于吧,它还能听得懂人话?”
“能不能听懂,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李赛赛推了推眼镜,深藏功与名,“南川是个很神奇的城市,大家以后的生活会很有趣的。”
赏南听他们说了这么多,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怪物极有可能是野狗。
如果是野狗的话,那这难度未免有点太大了。
“南川的野狗很多吗?”赏南抬起头来,好奇地问李赛赛。
“挺多的,但也没有特别多,反正和别地儿的野狗群不一样。”李赛赛说。
“砰!”
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薄薄的黄色木板门接连撞了几下墙壁,直接垮掉了一半儿,歪在一侧,掉下来几颗生锈的铁钉。
门口黑压压的站了七八个人,个头有高有矮,手里拎着钢管,身后阴沉的天气令他们的脸色看起来也十分阴沉。
带头的男生黢黑的脸,开口说话时露出一口大黄牙,“是这样的,我们学生之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新生入学每个人都要给学长一份孝敬……”
赵建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你说什么?”
他明显对赵建波的“冒犯”感到十分不满意,但也忍下了,“你给我说话客气点,看在你们刚入学没多久,不懂规矩,这次就算了,拿钱吧。”
他说完以后,宿舍里没一个人动,好像他们只要不动就不会被人发现,也就不用掏这个钱。
“他妈的,动作快点!”大黄牙一脚踹在门上,剩下的一半儿也垮了。
走廊外面打了起来,噼里啪啦,木棍和肉体骨头的碰撞,哐哐响,没过几分钟,赏南就看见了隔壁宿舍一个经常大半夜去澡堂洗澡的男生顶着满脸鼻血,被一边推一边扇着巴掌。
赵建波拳头越捏越紧,他浑身的肌肉都在用力,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他们没有武器,床底下的臭袜子无法成为杀伤性武器。
在众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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