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已经下朝了。
谁知这次太监竟将他们带到了太极殿,文武百官都在。
见到这阵势淮安侯就感觉不妙,他先发制人,立即给儿子使了一记眼色。
公鸭嗓扑通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皇上,小人有罪,昨晚喝多了,今天上午在通河边犯了糊涂,错将苏大人家的千金误认成了府里不听话的小妾,差点轻薄了苏姑娘,请皇上责罚。”
父子俩自以为这番说辞天衣无缝,殊不知老底都被人掏光了。
大臣们都用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俩。
还有跟淮安侯有财色勾结的官员使劲儿地给淮安侯使眼色,奈何现在淮安侯的注意力全在最上面的皇帝身上,根本没接收到他的暗示。
对于公鸭嗓的这番说辞,张公子第一个不同意,他跪在殿前举着僵硬的胳膊道:“皇上,淮安侯府三公子撒谎。当时他清醒得很,小人和苏姑娘不从,他还命令随从对小人拳打脚踢,小人胳膊就是被他手下的人弄伤的,小人身上还有脚印,请皇上明断。”
淮安侯哎呀呀地说:“误会,张世侄,误会。这孽障就爱那一口马尿,现在浑身都还是酒味,当时脑子不清醒,稀里糊涂犯了错,是他的错,请皇上责罚,张世侄,苏姑娘,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打死这混账东西,我也没半句怨言。”
看起来一副很通情达理的样子,可他们家到底是什么货色大家早都清楚了。
如今看淮安侯的卖力演出就跟看猴戏似的,可笑得很。
葛经义面无表情地站出来道:“皇上,微臣听闻,淮安侯府三公子强抢民女不是第一次。天子脚下,光天化日,竟置律法于不顾,微臣恳请皇上严查。”
天衡帝赞许地瞥了葛经义一眼,正要发话又听一官员道:“皇上,据说淮安侯三公子抢了不少民女关在府中任由其□□,微臣认为,应立即派人去搜查淮安侯府。”
“是啊,皇上,淮安侯府三公子做得如此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了,皇城脚下,如此胆大包天,必须得严查。”
……
有了人开头,其他大臣也赶紧跟上,一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在皇帝面前露露脸,二嘛也是间接表明自己跟淮安侯府没关系。
淮安侯看到这情况傻眼了,他怎么都不明白,自己父子俩刚才的态度明明很诚恳的啊,为何这么多大臣会落井下石呢?而且一个个张口闭口都是要去他府中搜查,还要搞突袭。
莫非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眼看搜查他府邸已是众望所归的事,他一人恐怕很难阻止,若是激烈反对,恐还会惹来旁人的怀疑。
只思量了片刻,淮安侯心里便有了决断:“皇上,既然诸位大人都觉得微臣的府邸该搜,那便请皇上派人搜查,也好还微臣一个清白。”
这话大大出乎了大臣们的预料。
按理来说,淮安侯府邸之中那么多见不得人的肮脏事,他应该极怕才是,哪有道理这么痛快让人搜查的。
他这副坦然的样子,反倒让大臣们心里没底了,呼声也渐渐消了下去,狐疑地看着他。
唐诗都对淮安侯的镇定老辣叹为观止。
【瓜瓜,他这招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真好。】
【他府里当然搜不出人了。那些不听话的都被他们处理了,郊外的别院地下尸骨累累。】
【还有隔他家两条街的那个挂着陈府牌子的宅子里面现在就关着很多不听话的男男女女。】
【太狡猾了,难怪在京城作恶这么多年都没人告发呢。】
原来是这样,难怪淮安侯有恃无恐呢。
大臣们恍然大悟。
但自家藏得最深的秘密被人一语道破,而且还是在朝堂之上,淮安侯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骤然明白,难怪今日在朝堂上这么多大臣会突然向他发难,落井下石呢,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自己家的秘密。
公鸭嗓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扭头看到淮安侯失神的模样,连忙扶着他的胳膊:“爹,爹,你怎么啦?”
淮安侯哆嗦了两下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葛经义淡淡地开了口:“皇上,既然淮安侯都已经同意了,不如让刑部的人去搜查一遍,也好还淮安侯一个清白。”
“准了。”天衡帝很痛快地答应了,完全不给淮安侯说话的机会。
于是葛经义冲刑部左侍郎岳阳使了一记眼色,岳阳略一颔首便退出了大殿。
看着岳阳匆匆离去的背影,淮安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低喃:“完了,完了……”
唐诗看到这一幕,有点懵:【瓜瓜,淮安侯这是咋啦?突然发病了吗?】
完了,福星姑奶奶别是怀疑什么了吧。
大臣们的心都提了起来,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能将这事给岔开,不过还没等他们想到办法便听天衡帝淡淡地说:“诸位爱卿辛苦了,大家坐下休息一会儿,朕让御膳房准备了些简单的吃食。”
皇帝赐食不管好不好吃,合不合胃口,那都是一件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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