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人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姚远镇守南边数十年,保得南境安宁,封侯也是理所应当的事,跟着他的那些将领也都是靠血汗拼出来的军功。
兵部尚书闫凯成站出来道:“皇上圣明,姚将军等驻守边疆二十载辛苦了,是时候该让姚将军回京与家人团聚,安享晚年了。”
其他大臣们也连忙赞同:“皇上圣明。”
这事当天便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气得重重一掷茶杯:“好个黄口小儿,南边战事一停就迫不及待地想将姚远召回京中,卸磨杀驴都没他这么快的。”
柳嬷嬷低声道:“娘娘,要不让姚将军装装病?启州距京城两三千里之遥,拖一拖,皇上总不能强逼着姚将军回来吧。”
太后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不,让他回来。皇帝的翅膀已经长硬了,降傅家的爵位,弄死真定伯,剪除了不少依附于傅家的官员,如今他既已将目标盯向了姚远,姚远能躲一时,能躲一世吗?况且那周才人的哥哥可是校尉出身,一回京,皇上定然会将他塞进禁军中,以扶持周氏。若以后周氏得了势,咱们的计划即便成功,也会横生枝节,如今只能将计就计,将计划提前了,绝不能让周家捡了这个便宜。”
柳嬷嬷赞同:“还是娘娘深谋远虑。”
太后让柳嬷嬷附耳过来,吩咐了几句:“……去吧,告诉慎行伯,务必在朝廷的圣旨到达之前先一步到启动,让姚远做好准备。”
傍晚, 正好到平文栋轮值。
他进宫向天衡帝汇报道:“皇上,今日午后,太后娘娘派人给慎行伯送了一封信。稍后, 慎行伯便安排了两名亲信携带了一封信件离京前往启州, 这是抄写的信件内容,请皇上过目。”
天衡帝打开了信。
唐诗偷偷往上瞟了瞟, 奈何她个子矮,只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繁体字。
【瓜瓜,皇帝这是在傅府也安排了人啊。这信前脚才送出京城,他后脚就收到了,也真够快的。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啊,皇帝这人心思太深沉了,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瓜瓜也看不到, 怂恿唐诗:【宿主,你这么想知道, 一会儿直接问得了。皇帝都没让你出去避嫌, 肯定也不介意让你知道。】
天衡帝眼角的余光看着唐诗那八卦的小眼神, 轻轻勾了勾唇, 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帮朕研墨。”
“是,皇上。”唐诗欢喜地应下,积极地凑了过去,手按住砚台,两只眼珠子却往摆放在桌上的那封信上瞧,可瞧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因为那封信的内容就像是在拉家常。
“妹夫, 你保家卫国,常驻边关, 多年未见,甚是想念。如今承蒙圣上恩德,特召你回京……”
后来就是一堆啰啰嗦嗦叙旧的话,然后慎行伯表示已将院子收拾出来,只等姚远回来,让姚远快进京时先差人送信,慎行伯要亲自去城外迎接他们云云。
唐诗大失所望。
【就这?瓜瓜,你觉得正常吗?慎行伯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
大老远派人就说这些?
唐诗总感觉这封信的内容不大对,想不通,她把目光投向了天衡帝。
天衡帝的信就直白多了,只有寥寥十数字:“见信即联系玉真郡主,配合其行动。”
然后在信的末尾盖上了他的私印,递给平文栋:“派人交到邵驰手中。”
虽然只一句话,但唐诗想起来了。
【瓜瓜,皇帝这是要拿下启州的兵权啊。】
瓜瓜:【应该是,姚远一走,邵驰这枚棋子就可以用了。】
唐诗:【这是要打起来了吗?瓜瓜,你看看。】
瓜瓜:【看什么,姚远都还没收到信呢,这至少也得半个月以后才会有消息。】
好吧,瓜瓜这暂时指望不上了,唐诗眼巴巴地看着天衡帝:“皇上,您肯定知道太后要做什么对不对?”
天衡帝当然知道,但他怕说出来唐诗天天提心吊胆的,吃饭都不香了。
“你不用管,只要你老老实实呆在承乾宫就非常安全。”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安全了,唐诗有点不安,可天衡帝打定了主意不想多说,还找了个借口把她支走:“去府库帮朕挑些滋补养身的东西派人送到临华殿,顺便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你也自己挑几件。”
这招对唐诗果然有用,八卦当然好玩,可又不能当饭吃,哪有真金白银实在。而且就算皇帝不说,她这不还有瓜瓜吗?皇帝不知道的细枝末节,她都清楚,不说就不说,瓜瓜小喇叭迟早会告诉她的。
所以唐诗痛痛快快地跟东来走了。
哪怕知道贤妃的肚子是假的,唐诗还是认认真真地挑选了一些适合孕妇吃的温补物品,以免被人看出端倪。挑完了贤妃的东西,轮到唐诗自己了。
皇帝的私库可真大,一整座院子里都是,架子上分门别类安置着各种宝物,定时有专人维护和清点。光是记录这些宝贝的册子都有厚厚一沓。
前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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