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
凌霜在旁边忍了又忍,看娄二奶奶和卿云娴月也看得起劲,索性起身出来透气。
冯家这庄子倒是不错,又大,又新,名义上是赏菜花,其实菜没种多少,倒是有一大片竹林。新笋累累,很是喜人。
这种地方,照例也是蔡婳喜欢的地方,果然就碰到一起,蔡婳也是出来透气的,看见凌霜在竹子旁边,用手摸竹节上的白霜,顿时笑了。
“你又提前开溜。”她笑着问:“看你刚刚在席上,坐立不安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忍不了多久。”
“溜不了,我娘等会还要找我呢。什么时辰了现在?”凌霜问。
“刚刚巳时,还要等一个时辰才开饭呢。”蔡婳道。
两人站在竹林边说话,凌霜跳到石头上,手搭凉棚看了看,蔡婳笑她像个猴,她却问道:“山下在干什么呢?”
“好像是他们在那里跑马吧。
今天是冯大人的烧尾宴,京中男子也有四宴八大席,骑射,马球,蹴鞠和曲水流觞宴,不过都不与我们相干。男女不同席嘛……”蔡婳倒是看得开。
凌霜被她说得更气闷,又蹂躏了一下竹子,忽然一转身道:“走了。”
她向来是这样的,蔡婳也不管她,只见她走出不远,叫来丫鬟如意,主仆俩叽咕了一阵,如意一脸为难,最后还是答应了什么。凌霜顿时开心起来,飞快地跑走了。
吃饭时果然凌霜就迟到了。
她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一面进来一面还在顺着头发,匆匆忙忙的,好在大家忙着入席排座次,热闹成一团,也没人注意她,娴月早给她占了个位置,见她进来,把放在椅子上的东西移开,低声警告道:“娘这两天就想拿下赵家的求亲,你安分两天,别闯祸,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我没闯祸,就是在竹林里玩了玩呢。”凌霜笑着道。
对此,娴月的反应是直接从她头发上捋下一滴已经凝固的泥点子来,递到她面前让她看,她有时候也长得像娄二奶奶,一言不发,光是把脸沉下来就够让人害怕了。凌霜顿时忍不住笑了。
“还笑。”娴月骂她,把盛好的汤推到她面前:“喝你的汤吧。”
下午没事,凌霜索性提前溜号了,趁娄二奶奶看戏看得最入迷时跑到前面去说:“娘,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娄二奶奶怕勾出娴月病弱的事来,连忙道:“是担心家里还晾着书是吧,快回去吧,小心下雨了。”
凌霜成功溜走,回去前还问娴月要不要走,娴月正和来看戏的云夫人说笑,哪里还理她,只嘱咐她:“你帮我晾的那几张画收了,黄昏可能要下雨,画卷受了潮要发霉的,就是不下雨,也挪个地方,别放西廊下,西廊下当西晒,纸会晒脆的,画绢也会晒褪色。
对了,让小莲把红花也收一下,我明天要去云姨家做胭脂呢,晒蔫了不好出色。”
凌霜听这些都跟听和尚念经一样,满口答应了,回家看了一下午的书。
等到晚上她们三个终于回来了,还喝了酒,尤其娴月,脸红红的,娄二奶奶也心疼女儿,催着黄娘子去小厨房弄了解酒汤来,好说歹说,给娴月灌了一碗。
“怎么喝成这样?”凌霜皱着眉头问。
“还不是冯婉华,在席上就把赵家和卿云的事嚷出去了,起哄要赵夫人摆宴席请酒,冯夫人也凑热闹,喝来喝去就成这样了。”
娄二奶奶用沾了温水的帕子给娴月擦脸,又埋怨道:“娴月也是,又不能喝,又要喝,两杯下去就这样了。”
“都是云夫人。”卿云向来忠厚,也难得有怨言:“她自己喝,也鼓动娴月喝,说参酒养颜,对身体好,她带了一瓶参酒来嘛,席上就拆开喝了,一人喝了一杯,娴月喝了两三杯,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听云夫人的话。”
折腾一番,娴月喝醉了倒是乖,早早睡了。
早上比凌霜还醒得早,凌霜一觉醒来,发现她已经醒了,散着头发,在被面上玩几颗珍珠宝石,她从小和卿云凌霜都不同,卿云也喜欢好东西,但还是端庄主母的范畴,不过是管理而已。
娴月因为从小多病的缘故,很多时候都卧床,大家常常搜罗了东西来给她解闷,久而久之,她就养成了收集东西的习惯。
像这次上京,她收集的画就几箱子,首饰也都跟前些天那个箱子一样,一件件放得整整齐齐。
连娄二奶奶有时候都开玩笑,说娴月的嫁妆一定是最齐备。
她对这些事充满兴趣,经常没事就把自己收集的东西拿出来整理一番,又放回去,在江南住时,她的房间也是收拾得最新巧别致的,连一块镇纸,一条卷帘的绳子,都是有讲究的,四时节令,什么时候喝什么茶,插什么花,衣服用什么纹样,梳什么发型,熏什么香,都是学问十足。对比之下,凌霜简直糙得像个男孩子。
“又在这清点你的库存呢。”凌霜笑她:“放心吧,喝醉了也没人动你的东西。”
“谁喝醉了?我是看云姨的参酒好,才多喝两杯。
你摸摸,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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