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连带着几个姐妹都嫁得非常好,其中就有柳子婵的母亲。
云姨的母亲是填房,嫁过来时云家已有几个子女,虽然云老爷也做官,但家中家境其实不好,这些姐妹能嫁入宗室,显然已经算飞上枝头了。
因为这缘故,卿云看柳子婵,先带三分亲近,见她平时为人活泼友善,彼此感情也好。
再加上云姨这层关系,虽然知道她干的是出格的事,但也没有嚷破的打算,否则她名声尽毁,一生恐怕都要完了。
就在卿云犹豫间,柳子婵已经朝着那吓呆了的男子道:“姐姐饶了你,还不快走。”
那男子听了这话,连忙连滚带爬跑了,怪不得他能出现在这别苑里,原来竟然是从山间小路逃走的,想必也是从山间小路来的,柳子婵她们都是京中长大的,宗室互相来往密切,估计把猎场这一块都玩熟了。
此时已是黄昏,天色昏暗,山间草木繁盛,那男子身形在乱树后一晃,转眼已经消失不见。
柳子婵这才转过脸来看着卿云,她身上是有股烈性的,竟然也不狡辩,只是直接跪了下来,道:“求姐姐成全我们性命。”
卿云还是经得住事的,毕竟是娄二奶奶最看重的长女,日后是要顶门立户当家做主的,所以惊魂甫定之下,素日的周全和理智也都回来了。
“你先起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让柳子婵起来,略一思忖,已经想到个地方:“咱们下去,到小山亭说话,让你的丫鬟去说一句,说我们晚点回去。”
所谓小山亭,其实是山廊下的一处小亭子,就在山脚背阴处,白天她们游山时,在这歇息过。
四面有窗,只要放个丫鬟在门口守着,谁也过不来,正适合说些隐秘话。
两人到了小山亭,卿云让月香在门外守着,把门一关,脸上先带三分愠色,道:“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陌生男子,还是什么远房表哥,这样私会又纠缠,在世人嘴里只有一个词——偷情。
对于未出嫁的女孩子来说,这是惊天的丑闻,要是传扬出去,不只是她的一生,连带着她家的姐妹都要遭殃,说起来是柳家家风不正,以后柳家的女孩子谈亲事都低人一等,她父母更不用做人了。
卿云从来行事端正,不管他人闲事,但今天实在是撞上了,没有办法,既然撞个正着,也没法当做不知道。
真任由她发展下去,哪天被人撞破,不止柳家人,连带着这些玩得好的女孩子名声都要遭殃,卿云虽然不像荀文绮把玉珠碧珠当跟班那么紧密,但大家终究是闺中姐妹,一起玩了这些日子,见她走了歪路,简直是到了悬崖边上,没法不管一管。
走了一段路,柳子婵身上那股坦然赴死的勇气倒是消散不少,自己也知道后怕起来。
况且这事确实是丑事,她也是大家小姐,还是知耻的,顿时脸就红了,强撑着答道:“姐姐不用管,横竖我们已经私定了终身了。”
“这话糊涂。”卿云冷声正色道:“你是待字闺中的小姐,男未婚女未嫁,就是看中谁,只管让他来提亲,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二十四番花信风,男子选妻,女子选婿,婚嫁是人生大事,你家也没让你盲婚哑嫁。
明明可以正大光明提亲下聘,你正正常常三媒六聘嫁过去,你父母也放心,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是他有妻室?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缘故?用得着私定终身?”
她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又不是像迂腐老古板让她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柳子婵就算想拿两人情投意合来说事,也说不过——情投意合也可以正经订婚,用不着私定终身。
柳子婵神色晦暗,倒像是有几千重的烦难似的,无话可答,只低声道:“他倒没有妻子,只是我们家的情况,姐姐你也知道,嫁娶都在宗室内,不与外人通婚。
他虽然是读书人,却是个白身,要是有功名倒可以想想,偏偏春闱三年一次,明年才是考期。
他等不及考出来了,见我今年已经参加了花信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我没办法,只好安安他的心……”
她说话时绞着手上的东西,似乎是封书信,卿云早看见了,问道:“手上是什么?”
柳子婵顿时红了脸,把东西递给她看,原来是一封婚书一封聘书,婚书上的父母名字自然是没有,倒是有这男子落款,原来叫做董凤举。
“他怕我父母给我定下亲事,所以找人偷偷写了这婚书,要跟我私下定亲……”柳子婵抿了抿唇,索性说出了实情:“他说要带我私奔,他老家在陕西,也有庄园田地,他说咱们先成了婚,等他读出来,有了功名,再带我回来跟我爹娘告罪,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又有功名,横竖我们小时候,家人也开过把我定给他的玩笑……”
卿云气得脸色苍白。
“子婵,你好糊涂!”
她万万没想到柳子婵平时看起来聪明活泼,大事上却这样一团浆糊:“你不是没念过书,井底引银瓶怎么说,‘聘则为妻奔是妾’,你这样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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