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程的英姿,主仆二人不由得会心一笑。
“我不拿人比衣服,人家就不拿你当衣服了?”娴月淡淡道:“男人拿女子当衣服,女子也可以拿男人当衣服嘛?你看我,不就在挑一件最合适的吗?”
所以凌霜和娴月能无话不谈也是有原因的。
两个人骨子里像得很,只不过凌霜是觉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所以干脆不参与花信宴这游戏。
而娴月是觉得人性本来如此,女子只是没有机会放肆而已,是时代使然。
她不会和凌霜一样拒绝一切,而是利用自己的才智,在这不利于她的游戏里赢得属于她的一片天地。
“但你也只能挑一件,男的却可以随便挑呢。像赵擎,召歌伎来家里花天酒地,你能吗?赵大人能做的事,赵夫人能做吗?大势在这里,你怎么都赢不了的。”
娴月顿时笑了:“不叫外号了,直接叫赵擎了?”
“他配我给他起外号吗?哼。”凌霜实在是动了真气,道:“收回他的外号。”
顿时马车里的人都被她逗笑了。
娴月也知道她是为蔡婳不平,笑着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我知道大势不在我们这边,但难道就不参与了?
你没听娘说话,她就是在暗示呢,说在花信宴赢得头筹才算争气……”娴月知道凌霜要说什么,提前道:“不是娘这么想,而是世人都这么想,她只不过是把世人的说法复述了一遍罢了。
我们在家里,是个避风港,但迟早一天要面对外面的评价,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哼,我就不听。世人说什么好,我就得跟着做?凭什么?世人说吃屎好我也吃屎吗?”凌霜语出惊人。
大家都笑了,娴月也无奈地笑了。
“所以你还是找个庵堂吧,”她虽是开玩笑,却带着几分认真:“你也读书,举世皆浊我独清是什么结果,你是知道的。
有时候心里想是一回事,别说出来,至少等我们有了能力庇护你,再说。我可听说了,娘真的下定决心要好好治治你呢。”
“让她治去,我就不嫁,看她能把我怎么办。”
偏爱
凌霜那边正发豪言壮语,娄二奶奶这边还不知道,还在外人面前维护她呢。
话头是黄夫人提起来的,一样含酸,周夫人就平和得多,黄夫人总带着点攻击的意思,输了两手牌,闲聊就说起女孩子的脾性来,先夸了卿云娴月几句,忽然话锋一转,引到凌霜身上来,道:“不是我说,二奶奶,实在是咱们交心了,才说这话,你家女孩子个个出色,就只老三,有点被你惯坏了……”
“偏疼小女儿也是常见的。”赵夫人笑眯眯维护道:“凌霜和探雪隔了七八岁,凌霜小时候肯定是当老幺养的。”
她不维护,黄夫人还不会怎么样,一维护,黄夫人顿时说得更起劲了,道:“女孩子其实容貌才能都是其次的,最关键是要安分,我看凌霜其实这些都蛮好,就只性子……诶,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二奶奶,你可别生气,我是真可惜这孩子,要不是咱们关系好……真真的,二奶奶你要是不乐意听,我就不说了。”
“哪里的话。”
娄二奶奶仍然噙着笑,若无其事地打出一张牌来,道:“黄夫人你操心她的前程,我做娘的何尝不操心呢,但这孩子确实是吃亏在性子上面,黄夫人你也看出来了,她的相貌,才干,比两个姐姐一点不差,在花信宴这些女孩子里都是出色的,是不是?”
她反将黄夫人一军,问到黄夫人脸上了,黄夫人也只能笑着道:“那是自然。”
“但这性子……”黄夫人又试图再说。
“要说凌霜的性子,也真有个说法,还是跟我娘家那边有关呢。”
娄二奶奶手捏着牌,又看一眼堂里的牌,笑道:“都是迷信的说法了,不说了不说了……”
“什么说法,说出来咱们也听听呗。”赵夫人接话道。
不怪黄夫人嫉妒,这两亲家确实是气味相投,才结亲多久,默契得不得了,处处给对方接话,实在让人没法不拈酸。
娄二奶奶这才笑道:“你们也知道,我祖上出身呢,是做商人的,我娘手上把我家的生意做到最大时,家里几十条船呢,来往南北两路,官府赈灾都调过我们家的船。
凌霜出生时,我娘已经不在了,但我那时候带几个女儿回我外婆家那边,多少老人见了都说,凌霜跟她外婆小时候,活脱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是个偏子杏的性格。”
“什么杏?”周夫人也来了兴趣。
“偏子杏,是北方的一种杏子,实际应该叫谝子杏。
北方人管骗人叫谝,我娘那时候押着家里的船到北方时,就看见这么一种杏子,漫山遍野都是,满树累累的杏子,又大又红,好看极了。
但当地的人管它叫谝子杏,我娘好奇,就问了当地合作的商家,对方一听就笑了,摘了一篮给她来尝,原来这杏子又酸又苦,连果脯都做不了,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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