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成就有例子,听宣处如今是赵擎为主,赵家一家都跟着鸡犬升天。
甚至再次一点的姚家,姚文龙仗着姚大人的权势干下许多坏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来人在江山在,人走茶凉,人心如此,世态炎凉,连官家也不能意外。
贺南祯问得诛心,但也是实话。
细想想,多没意思,贺明煦鞠躬尽瘁换了个什么,活着做权臣,反而不好么?至少作为儿女亲家的岑家,不会惨到这地步。
卿云心中悲凉,这才明白贺南祯整日里那股玩世不恭的颓废气从何而来。
“后来呢?”她轻声问。
云夫人嘲讽地笑了。
“后来能怎么着呢?不过是当做南祯没说过这话罢了。官家总不能杀了功臣的儿子,让人寒心。但也没放过岑家,仍然是原判。”
“南祯从此死了心,他以前文章极好的,骑射也好,京中王孙里,他是佼佼者,什么赵景赵修,连他和秦翊的尾巴都追不上呢。
但他从此就和秦翊一起了,他十七岁是戊戌科,没去,十九岁恩科,官家点名叫他,他还是没去。”
“自从岑家的事后,南祯再不信书,也不信什么忠君爱国的正道。如果他信,这对于岑家是一种背叛。”
“京中这些王孙里,他是唯一一个不供职的,只是为了大家面子好看,说是有个闲职挂着,官家也下旨召过,都被他推了。每年守岁,宫中宴席,南祯都是不去的。上次桐花宴所有王孙都在奉驾,他也是不在的。”
怪不得当时自己惊马闯入密林,他是第一个赶来找到自己的,因为他根本没去官家面前奉驾。
那些热闹的宴席,大宴群臣王孙,桐花宴,烧尾宴,年底宫宴,举京欢庆的场合,贺南祯都在哪游荡呢,他在想着什么呢?
卿云心中百味杂陈,只觉得眼睛发酸,却说不出话来。
云夫人见她动容,知道她听进去了,才劝道:“你看,世人只知道背后嚼舌根,说他东游西荡,不务正业,没人会管他为什么这样。
其实如果能像你说的,能做坦荡的人,顺着世上的正道走,谁不想呢?
但正道也不是永远对的,从来命运比人强,当正道都背叛你的时候,你怎么办呢?”
卿云沉默了,她确实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但她记得这故事里,还有个女孩子的身影。
“那小花枝巷里的,就是……”
云夫人无奈地笑了。
“你连这也知道?”她语气苦涩地道:“那不是她,进了教坊司,哪有能全须全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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