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过了一阵才道:“所以娴月把自家人和外人分得那么清楚,也有她的道理。
是我太笨了,昨天早上就应该想到的,老祖宗那样说她,不是做长辈的品德,以后我也不会把老太君当自家人了。”
她总是这样忠厚,凡事总想到别人,连黄娘子听到,都忍不住笑了。倒是娄二奶奶有点生气地道:“快别说娴月了,她说别人的时候倒是厉害,自己呢,云夫人非亲非故,她倒亲得跟母女似的,一住几天,信也不捎一个回来。等着吧,迟早吃苦头。”
“说到这,张敬程张大人前些天还下了拜帖呢,是给老爷的,可惜忙起来给忘了,等今晚老爷回来,我再和他说。”黄娘子道,也就把话岔开了。
生病
娄二奶奶这边正生气,娴月那边却正病得七荤八素。
她这场病,倒不是风寒,据说是大怒之后,动了肝火,伤了身,云夫人手腕还是有的,当晚就请了太医来治,太医也是和贺家谙熟的,还问引路的红燕“并不听见侯府有位小姐呀?”
“您老只管治吧,虽不是亲生小姐,咱们夫人却比亲生的还疼呢,治好了少不了重礼谢你。”红燕也急得风风火火的。
好不容易看了太医,开了药。太医又私下和云夫人嘱咐道:“老朽说句不好听的话,夫人不要介意。”
“你说就是。”云夫人也有些着急。
“老朽方才请脉,细细端详下来,这位小姐竟不是一时的病,只怕是胎里带来的不足,许是在胎里时母体受了苛待,耗了心血,或是婴儿时蒙了大难,从小就多病,底子没打好,如今再补,都是来不及了。
只能好生温养着,用宫中的贵人秘药,兴许能补回五六分。
再者,这样的身体,实在是经不起病了,一年四季,避风避寒,避湿避暑,时疫瘴气,都要注意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这些都知道了。”云夫人没什么好气,道:“谁说不治了?
要用什么药,要怎么温养,你只管说,凡京中所有,我都能弄来,宫中秘药,要也不难。”
云夫人本来艳丽,平时收敛着还好,如今气急,眉目耀眼,实在让人不敢对视。老太医也只能赔笑道:“老朽哪是这意思呢……”
“那是什么意思?”云夫人皱眉道。
“老朽见小姐心弦不安,是经过大喜大怒的,又已是及笄的年纪。所以大胆劝一句,”老太医大概是当娴月真是侯府小姐,认真劝道:“虽然花信宴时光珍贵,但小姐的身体,还是晚几年参加,晚些出嫁的好。
夫人既然疼爱,不如多养几年,等养好了底子,再思量出嫁之事不迟。”
云夫人这才会过意来。
但凡小姐嫁了出去,做了夫人,家事烦难不说,侍奉公婆夫君也不说,生育也是鬼门关走一趟的事,娴月的身体,还真是该晚嫁的,老太医这样不避嫌疑的劝说,倒也真是一片好心。
“知道了,多谢老太医费心。”她叫红燕:“重重地给老太医诊费,好好送回去,老太医仁心,恕我不能远送了。”
“岂敢呢。”老太医连忙道,又嘱咐道:“夫人也不要过于忧心,我不过是见小姐是个七巧玲珑心,怕多虑伤身,所以多嘴两句罢了。
从来贵人福缘深厚,自有逢凶化吉的时候,夫人放心吧。”
虽是这样说,但云夫人还是为娴月忧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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