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情况也没什么,你永远有靠山,我就是你的靠山,永远给你撑腰。”
“你自己还得靠秦翊呢。”
“胡说,我明天就给秦翊送个欠条去,钱货两讫,等我下两趟南洋,迟早把这帐给他还上了。”凌霜道。
“行了,明天天亮你就把这东西送回去。”娴月道:“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没必要糟蹋东西,回春丸还不知道有没有用,就把大家折腾成这样,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又说丧气话。”凌霜道。
两人相安无事了一会儿,但凌霜想了一会儿,却忽然弹了起来。
“原来你不是因为血芝的事不想嫁贺云章的?”
“谁说我是因为血芝的事不想嫁他?”
娴月反驳道,但她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抿紧了唇。
但凌霜已经逮到了她。
“哈!果然,桃染说的没错,你就是不想嫁贺云章了。”她一拍手,指着娴月道:“快说,究竟为什么缘故?”
“不是你整天说,凭什么女人要嫁人的。现在怎么又管我嫁不嫁贺云章了?”娴月懒洋洋回道。
“别想东拉西扯,我可是律己不律人,你要嫁人,我什么时候不支持了,我还给你扫平障碍呢。”凌霜道:“但你有事瞒着我,那我可就不乐意了。我可从来不瞒你……”
“你倒是不瞒,你拔腿就跑,也没跟我商量过啊。”娴月道。
“唉,我都跟你道歉多少次了,不行真给你磕两个吧……”凌霜作势真要磕,被娴月掐了一下道:“别折我的寿。”
“那你说你为什么忽然不想嫁贺云章了?”凌霜马上问道,见娴月不答,皱眉道:“难道他干了什么坏事?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我找他算账去!”
娴月又把她掐了一下。
“别在这乱猜,消停点。”
但她也知道今天是混不过去了,这样夜色四合的时刻,帐子垂下来,拔步床像个小房间,如果一定有什么时候,有什么人,能值得她交代自己的软肋的话,也只有现在的凌霜了。
“我只是觉得……”她抿了抿唇,凌霜虽然性格跳脱,这时候却有种异常的坚定,眼睛在黑暗中也亮得像星星,让人无法不相信她。
“你知道贺云章为什么要选十九迎亲吗?”她问凌霜。
“不是因为娘说了你们俩的坏话吗?”凌霜道:“其实娘也是为了催他订亲。”
娴月摇了摇头,笑了。
“是因为他听出我的顾虑了。”她垂着眼睛道:“其实几天前我就大好了,那时候就该吃回春丸了。但我拖了两天没吃……”
“为什么?”凌霜立刻反应了过来:“你怕吃了也不会好?”
“这世上哪有妙手回春补天造化的神药,宫中皇子公主尚有夭折的,天子尚且不能左右疾病生死,何况你我。”娴月道:“他也知道,可能吃了也不会好,所以才更要早娶我,这样我的身体就成了他的事,不是我们家的事,他来担这责任。”
“算他还有点真心……”凌霜嫌弃地道。
娴月被逗笑了。
“贺大人一直很有真心,只是我……”她垂着眼睛道:“还记得你那个卖杏花的玩笑吗?”
她手指纤细修长,抚摸着枕巾上绣的海棠,慢悠悠念道:“垂柳绿阴中,粉絮濛濛。多情多病转疏慵。不是东风孤负我,我负东风。”
“黄升的《卖花声》嘛,怎么忽然念起这个。”凌霜不解。
“也许卖花不是卿云的外应,是我的。”娴月垂着眼,重复那最后一句:“‘不是东风孤负我,我负东风’,杏花贵气,娘喜欢贵气,但也许我最后要辜负这场好东风了……”
“东风吹入清明梦,又道探花上苑来。”
凌霜在诗词上可厉害得多,猜谜也极厉害,一句话点破娴月的心思:“你不是怕辜负东风,是怕辜负贺大人一片真心吧。”
娴月并不言语,但显然是默认了。
“这又何必,”凌霜不解:“你体弱他不是第一天知道,生病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既然选择喜欢你,就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你何必替他做决定?”
“要是我的身体一直好不了呢?”娴月抬起眼睛问她:“要是我死了呢?”
凌霜被问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直接跳了起来。
“好啊,你担心贺云章心疼你病,受不了你死,你不嫁他,那我呢?
我生来就是你姐妹了,你病了,你死了,我一样伤心,你不替我担心!光惦记你那破贺大人是吧!
贺大人没出现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担心辜负我们了,真是娶了探花郎就忘了娘啊……”
她一面说,一面闹,直接用被子把娴月蒙住,把她拍打了两下,娴月也被逗笑了,在被子里躲闪。
桃染在外面上夜,听墙角,这时候也忍不住了,道:“是啊,那我呢!小姐也不担心我哭死!就知道贺大人。”
“又有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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