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女子一生的财产,云夫人虽然没有女儿,亲眷家的女孩子,个个都有机会,就是留给贺南祯未来妻子,也是一笔大人情。娴月和她毫无血缘关系,她却这样慷慨。
长辈晚辈间感情好是一回事,涉及到财产又是另外一回事,侯夫人的嫁妆是什么水平?
就算只拿出一部分,只怕也和娄二奶奶给娴月备的嫁妆不相上下了,这真是亲娘般的情分了。
果然娄二奶奶就连忙推辞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就是长辈帮忙添妆,最多也就是一两件,认真办嫁妆都是父母的事,哪有真让外人代劳的,那我们做父母的也太失职了。”
云夫人也没介意“外人”两个字,只是摆摆手,让下人都下去了,厅内只剩下自己和娄家母女几人,才笑道:“原本我也知道,不该越俎代庖的,以二奶奶的才干,别说一个婚礼,就是两个三个都料理得过来。
只是这次婚事不同寻常,官家亲自主婚,多少双眼睛盯着,一点错不能出。
京中这些夫人圈子小,整天就爱盯着别人,舌头底下压死人,我想着,总归是小心点为好。
况且究竟也不是什么新东西,白放着也是浪费,二奶奶要是过意不去,等宽裕了,折价还我也行。就当帮我变卖东西了,我还得谢谢二奶奶呢。”
她说得这样谦逊,娄二奶奶也不好再拒绝,确实也是解了燃眉之急,只得板板地道谢道:“那就多谢云夫人了,真是雪中送炭,等婚事办完,我一定设宴答谢。”
云夫人对娴月实在是用心,说是放了许多年的旧东西,娴月哪里信,嫁衣也不改了,亲自去看了一遍,果然里面多半是新东西,知道是云夫人故意为她置办的,回去房里立刻发脾气,道:“云姨又骗我,什么你的嫁妆,分明是为了我新买的,费了多少钱。我不嫁了!”
“你不嫁,贺大人只怕要急死了。”
云夫人笑着逗她,见她赌气,拉她坐下,笑着劝道:“其实哪里需要那么多嫁妆,都怪贺大人,太讨官家喜欢,亲自来主婚,大家都被架上去了。”
“他把官家引来的,就让他置办去,我没那么多闲钱,嫁妆不够,大不了不嫁了,怕什么。”娴月又道。
她只在三个人面前这样,之前只有一个凌霜,如今多了贺云章和云夫人了,在云夫人面前尤其娇纵,云夫人没有过儿女,虽然看别人养过,但究竟也不知道如何对待娴月,所以有时候太纵容了点,惯得有点没边了。
像现在,她明知娴月是说气话,但还是认真劝道:“虽说他给你办嫁妆也没什么,云章对你真心,况且性情也高雅,不是那等轻狂之辈,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保不住有人知道,京中这些夫人们,爱说闲话,虽然没法把你怎么样,但苍蝇整天嗡嗡还烦人呢。
真说起来,我的嫁妆多半还是明煦置办的呢,当初那真是,什么难听话没听过。
我是过来人了,你听我一句,能不走这步,还是不走这步。咱们又不是没有,用不着云章来出。”
娴月见她说得认真,也就不赌气了,把身体转了回来。还默默道:“那先贺侯爷也是一片真心呢。”
她一说,云夫人就笑了。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还没问你呢,你和云章怎么回事,做什么折腾我和明煦的石头?
喜欢石头自己去刻两个就好,怎么整天往我家桃花坞跑……”
娴月一听也笑了,道:“都是他,倔脾气,偏要找到那块石头,我又不喜欢石头。”
“不喜欢才好呢,兆头也不好,那年明煦折在衢州,其实前一年就涨水,把那块石头冲走了,那时候不知道是预兆,要知道,就不让他去了。”云夫人道。
娴月怕她伤心,把手按在她手上,云夫人明白她的心思,顿时笑了,道:“我没事,不过是在想,你是女孩子,大婚是一生大事,只怕出嫁前最后一夜睡不着,我来陪你睡倒没什么。
倒是梳头的事还要商榷,据说梳头的关系可大了,要是预兆不好,一生都不顺遂呢。
不然怎么京中都找十全夫人梳头呢,就是为了借福气,依我看,你娘就很好,要是你实在不想她梳,再找个也使得,只是我实在不太适合……”
她素日洒脱,从不信这些,如今为了娴月也信了。人言可畏她从不畏惧,为了娴月也想到了。
娴月向来迷信,今日却似乎反过来了。
“我才不信这个,找个十全夫人梳头,就能保婚姻一世顺遂?
那京中哪个小姐出嫁不是遵循了这条规矩的,怎么也有不幸的呢?可见不灵。”她赌气道:“我就要云姨给我梳,贺云章之前还和我说呢,说他福气深厚得很,还要分些给我呢。可见轻易克不死,我才不怕。”
云夫人被她逗笑了。
“都是些小孩子话,不和你说了。反正我明天不给你梳,让你娘来给你梳吧。”
娴月哪里肯。
“这不是梳不梳头的事。”她这时候才说实话:“凌霜昨天还在吃醋呢,说我如果嫁过去,以后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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