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我那些哥哥姐姐比亲生的还好,有时候做得过了火,寒冬腊月里还给我那哥哥上书院送衣服去,大雪封山耽搁了一夜,山风吹的,落下了病根。自己不肯保养,早早去了。
她一去,我就不跟我家的亲戚走动了,后面明煦又不在了,更没心思了……”云夫人淡淡道:“但我有时候想起来,也还是很后悔。”
“后悔什么?”娴月轻声问道。
“那时候我请了御医,也开了极好的药,她只不肯喝,我弄来的参,她全送给我哥哥媳妇了。我生气了,也就没管她了。
后面我常想,要是我那时候再霸道点,索性把她强行接到我家来,把药熬了灌下去,管她乐不乐意,说不定也就好了。就算不好,也不会五十岁就没了。”
云夫人的声音轻而浅,像在讲一场梦:“我想着,要是她还活着,当然她还是不喜欢我,还是一心为他们拼死拼活。
但至少她还活着,我还有个母亲在这里,我想她的时候还能看见她,这就行了。
我当然也不会常想她,也不会常见她,但知道她还在那里,还活着,这就够了。”
娴月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许久没说话,忽然自嘲地笑道:“前两天黄娘子还劝我呢,说父母是斗不过子女的,让我体谅她。
我说哪里是父母斗不过子女,父母可以有很多子女,我却只有一个母亲。
她做了什么事,都无法改变她是我母亲这点,我知道我赢不了她,我也没想过赢她,我只是心淡了。”
“娘是这样的。”凌霜在那头道:“你看她打我两次呢,一次都没道歉过,反正死不认账就完事了。”
娴月轻轻踢了她一下。
“你和卿云说这个差不多,和我说?
我倒宁愿她打我一顿呢,娘虽然打你,哪次不是你闯了大祸之后?
就算这样,还照样帮你善后,你们也从没因为这个伤过感情。我呢?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捡来的。”
“你这小身板,也捱不了几下打啊。”凌霜道。
不等娴月骂她,忽然翻身坐起,挤了过来,凑到云夫人面前,道:“不说这个了,真没劲,说点别的呗。”
“说什么?”云夫人笑着问。
“说那个。”凌霜趴在两人中间,笑嘻嘻问。
“哪个?”云夫人是真不知道。
“就是那个呀,”凌霜见她不明白,索性直说了:“不是说大家子弟都有丫鬟来教,郡主们出嫁前,也有宫里的嬷嬷教,云姨你陪娴月,又给她梳头,总得教她点呀,指望我娘是指望不上了……”
云夫人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顿时大笑。娴月顿时脸上发烧,抬手就掐凌霜,道:“你真是疯了,看我不打死你……”
她打人其实不疼,也没什么力气,凌霜在床上一滚就躲过去了,躲到云夫人外面,靠着她道:“本来就是嘛,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我看贺云章那样子,倒还算洁身自好,没有什么丫鬟之类的,估计也是现学的,也不知道学成没有。你再不学点,你们俩怎么办,大眼瞪小眼呀?
还不趁云姨在,有什么不懂的,都问问,省得到时候想问都没处问去。”
娴月听了还了得,立刻坐起身,越过云夫人来打她,云夫人笑着把她双手按住了,笑道:“凌霜说的倒也有点道理,云章这点是不错,之前官家赐的人,都被他谢绝了呢。正经读书人,这点操守还是有的。”
娴月顿时脸通红,道:“关我什么事,犯不着和我说。”
“怎么不关你的事,像赵景那样,多恶心人。”凌霜笑嘻嘻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看蔡婳,被赵擎气死了都要。”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我要教,那也是深夜四下无人,只剩我和娴月两个人的时候教,你在这混着,我就算教,娴月怎么好意思听呢。”云夫人笑着对凌霜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么见外,他们男的聚在一起,怎么什么都聊呢,他们都没有不好意思,怎么女孩子就不行。
这事也算门知识,多懂点知识总是没错的,反正平时也没机会,今天难得,说给我也听听呗。”凌霜缠着云夫人道。
“你以后跟秦侯爷大婚,也自有人梳头,只怕宫里都要派嬷嬷来呢。到时候你想问什么都能问,问一夜都使得。”云夫人笑着道。
“谁说我们要大婚,就是成婚,我也不搞这么大阵仗。”凌霜道:“再说了,我也不是找不到人问,是问起来都没什么真话,像宫里的嬷嬷,一定教的是守贞那些……”
“你不是说知识总没错吗?”娴月问。
“那要看知识是在谁手里。”凌霜道:“要真是为我们好,怎么到结婚前夜才教。早知道不是更好……”
“也许是怕早知道了,就跑去试呢,世道待女子苛刻,容不得行差踏错。”云夫人笑着道。
“这话不对。
刀也锋利,弓箭也危险,是从来不练刀不会握刀的人容易被割伤呢,还是知道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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