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辰没一会儿就回了电话。
“你为什么不拒绝他?”他问礼子宁。
礼子宁不敢告诉边辰是自己主动提起的,避重就轻道:“毕竟是你的爷爷。”
边辰很心烦的样子,沉默了会儿后抱怨了一句:“你总有理由。”
“对不起。”礼子宁积极认错。
“算了,”边辰说,“他对你挺和善的,是不是?”
“嗯。”
“我爷爷这个人公认的难相处,可以说是不近人情。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觉得他和善的。”
“欸?”礼子宁惊讶,“是……是因为他的外表嘛?”
“当然不是,我跟他相处那么多年,不至于分不清。”
“那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边辰说,“他好像对你很有好感。”
礼子宁歪着头想了会儿:“……那他会愿意让你和我在一起吗?”
边辰被口水呛到,咳了好一会儿:“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已经答应了要去,可以试探着问一下,他到底为什么对你那么特别。”
“会不会是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礼子宁猜测。
边辰毫不犹豫地否认:“不可能。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因为这个理由善待你。”
“好吧,”礼子宁说,“我明白了。”
“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吧。我先挂——”
礼子宁打断他:“也就是说,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我在你爷爷眼中非常特别?”
“应该吧。”
“在你眼中也是吧?”礼子宁问。
“……”
“是吧?”
“什么白痴问题。”边辰说完,直接切断了通话。
礼子宁一点儿也不介意。在问出口之前,他已经大致猜到了边辰的反应。唯一遗憾的,是隔着电话看不到边辰在说这些话时的表情。
那一定很有趣也很可爱。
他想,自己好像有点儿欠,非要被边辰骂上几句才能舒坦。
爷爷你嘴巴不牢啊
边学笙说随他几点过来都行,但礼子宁还是赶在八点前到了球场。
球场是会员制,边学笙特地知会过了工作人员,负责接待的青年在他自报家门后立刻恭恭敬敬地把他引了进去。
正式球场大得离谱。
远远见到了边学笙,两人视线刚对上,礼子宁立刻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早上好,”他轻快地跑到了边学笙跟前,“今天天气真不错,空气也好,很适合运动!”
上一回在练习场时他穿得很随意,昨天特地搜索了解后才发现那很不符合规范,于是下午专程去买了带领子的t恤和软胶钉鞋。
因为做贼心虚,礼子宁出发前特地摘掉了手表,只是耳钉实在舍不得拆,好在在造型低调,应该不会太引人注目。
可边学笙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这一点微小的变化,视线在他的耳垂上停留了几秒。
礼子宁装傻,所幸边学笙也没有多问。
“两手空空就来了呀?”他对礼子宁说,“没带杆子?”
“我上次是在这儿借的器材……”礼子宁往管理处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们的杆子不行,”边学笙往一旁指了指,“用我的。”
“这怎么好意思,”礼子宁客气完,立刻又说道,“谢谢边老先生!”
边学笙严肃的面容上浮出一丝笑意,脸上的沟壑顿时舒展不少:“都一起出来玩儿,还叫得这么生疏客气。”
礼子宁心领神会:“谢谢边爷爷。”
稍远些的位置,还有一些看着同边学笙差不多年纪的人。有人留意到了礼子宁,边学笙主动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新鲜血液。”
以这些人的平均年龄来说,礼子宁显得过分“新鲜”了。
都是长辈,他积极问好,主动自我介绍:“我是前阵子和边爷爷在球场上认识的忘年交。”
边学笙很喜欢这个说法,在一旁含笑点头。
一个慈眉善目的圆脸老头笑眯眯走了过来,问道:“小伙子,怎么称呼?”
边学笙替他答道:“叫他子宁就好。”
“嗯。”礼子宁一旁附和。
“子宁球技如何?”对方问。
礼子宁面带微笑十分坦荡:“完全是门外汉。”
他的神情语气都显得非常自信,人家只当他在自谦。
但很快,大家都发现了他只是在说大实话。
礼子宁拿着边学笙的球杆站在发球台,学着边学笙的动作全力一击,顿时泥土飞溅。
球倒也飞了,只可惜见高不见远。
一旁的球童快速上前整理起了被他打烂的草地。
边学笙视线跟着走了个抛物线,然后夸赞道:“不错,力度很足。”
礼子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着,老爷子这么会给面子,怎么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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