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东西,是她在现实里靠着一张漂亮的脸永远也无法学到的。
三年的时间过得很快。
虞渔从十四岁长到了十七岁。
易春楼去了旧人,来了新人,恩客一波换了一波,热闹如旧。
这三年,日日的药浴、跳舞、喝药,让她如同抽条一般长高了,营养跟上来之后,虞渔身材发育得很好,又因为跳舞,她的肩膀线条几乎完美,腰的线条也漂亮,而由于有刻意练习肌肉,将自己训练得更像男子,虞渔的肩膀比一般女子更宽一些,如此一来,便显得腰肢更纤细。
若是穿上男子的衣物,她看起来就像是纤细瘦弱的少年郎。
这天晚上,虞渔进了红娘的房间。
她已经习惯了红娘房间里的脂粉味道。
红色的轻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虞渔走到帐边,垂眸而立。
“姐姐。”她唤。
红娘柔弱无骨的手拉开红帐。
虞渔扶着红娘到桌子边上坐下来。
红娘老了很多,她身体变得不太好,可红娘不愿意和虞渔说太多关于她身体的情况,虞渔便也不问。
“有把握么?”
只是她的眼睛还是很亮。
她已经把易春楼盘了下来,半年的时间,日日教导虞渔,没有再接过客。
可她的急剧衰败,就如同草木临秋。
“秋闱来了。”
她望着虞渔,声音有些缥缈。
虞渔:“有。”
仅仅只是一个字,便让红娘笑了起来。
“好。”
她们的离别是悄无声息的。
平日里虞渔在易春楼里,总是最不起眼的打扮。
而这天半夜,虞渔换上了男子的装束,洗干净了脸,船上了合脚的靴子,被红娘的人送离了易春楼。
这秋天的寒风让虞渔记挂起红娘红帐里单薄的身影,她在马车里,终于落下了眼泪。
一开始她只是为了体验不同的人生而接受了红娘的委托,可这三年来点点滴滴的相处,她却真的把红娘当做了亲人一般。如今她是真的想为了红娘把谢如君拉下马,而不仅仅是为了某种陌生的体验。
她报名的时候,用的名字,叫陈鱼。
秋闱在江南举行。
八月开考,十月出了成绩。
虞渔的名字排在最前面。
次年二月,虞渔坐上了去上京的马车。
参加了会试。
三月出了成绩,虞渔的名字依旧排在最前面。
四月,殿试。
虞渔见到了高高坐在金殿里的皇帝。
皇帝从她的身边路过,多看了她一眼。
七日后,殿试的成绩公布,放榜的时候,虞渔再次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最前面。
城墙下面,全是看榜的百姓和参考之人,场面之热闹和壮观,三年独此一次。
陈鱼的名字,一朝传遍了整个汉国。
新进状元郎,名为陈鱼,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那日游街,虞渔坐在高高的大马上,穿着一身红衣,带着高高的帽子,从上京城的街头街头走到街尾。
身后的探花和榜眼皆是年轻而仪表堂堂之人,虞渔与他们相比显得瘦弱,不及他们强壮。
可是前来看热闹的人眼睛却紧紧黏在她的身上,无法抽离。
就连后头的探花和榜眼,也盯着虞渔的背影出神。
因为瘦弱,那被风吹得鼓起来的官服,看起来缥缈,因此显得风流。
状元郎生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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